傅启年道：“这……本就是彭大人提起我才晓得世上另有留仙岛这么个处所，天然是要靠他举荐随他一同登岛了。”
红玉仍然衰弱，浑身高低瑟瑟颤栗。她喉头咽了咽，尝试着唤月浓，“余女人……余女人……”
彭涛的神采益发丢脸，而傅启年仍未参透，“云山，你跟谁说话呢？神叨叨的。”
彭涛冷然，神情扭曲难以言喻，沉默过后抽了抽嘴角，无不讽刺地开口道：“云山兄思疑是我？”
傅启年只觉手脚冰冷，先前一幕幕画面在面前回放，他记得李香君脸上诡秘难测的笑，也记得被割去五官阿禾横尸当场的模样，他尽管望着顾云山，仿佛是背后有鬼，目光不能有半晌游弋，“你记不记得……昨儿早晨走出小树林的时候……闻声一段唱词……”
三人齐齐转头，一并望向斜倚在榻上的月浓，彭涛嗤笑道：“好大的口气。”
说好的决一死战呢…………
“还晓得本身是个女人家？”
顾云山这厢正要开口，立即被她顶归去，“她要真能杀了我，这么些年我也白活了，死而无憾。顾大人别再啰嗦，江湖人的事情你们不懂。”提上红玉边飞出去，到隔壁把门一锁，径直就往床上躺。
彭涛掩不住镇静，再浅显不过的脸上亦披发光彩，“从李香君到杨昭乃至是哑仆，每一个受害人都能对应上都城表里经年不破的旧案、大案。隆庆元年，京郊荣云县祠堂内吊挂一人，恰是如李香君普通着戏服上戏妆，扮的是李亚仙唱的是《绣襦记》，等卸下来才晓得，也是拼拼集凑一具尸，统共死了五小我，其他却连尸首也找不着。这陈年的旧案，十余年来乏人问津，我也是翻阅卷宗时偶尔一瞥，如不是云山兄提示，我恐怕也难想的起来。”
顾云山道：“彭大人所述在理，但也别忘了红玉女人，她是何秘闻我们都不如彭大人清楚。密道一事从她口中而来，此事不假。是偶然还是成心，就要等彭大人来猜了。”
“我甚么也没说，我只是思疑。岛上是否有第十二人，还是未知之数。我与你、杨小侯爷都是初度登岛，但彭大人仿佛是常来常往熟谙得很，倒是忘了问，原筹算你我几人登岛，为何解缆之日彭大人会俄然呈现？”他眼神透亮，望过来似一面镜，照得人无处藏身。
“但是我快困死了，我娘说过我一个女人家要有女人家的模样，如何能跟你们一群臭男人凑一块儿？我的闺誉还要不要啦？”
傅启年问：“云山兄，那……我们几个如何办？”
顾云山接着他的话头，持续说：“至于阿禾之死，暮年间有连环杀人案，凶手杀人以后割耳取之。一年以内连杀九人，却在年底俄然罢手，再不见踪迹。”
“为的是甚么？”顾云山嘲笑，目光从彭涛移向傅启年，“想想你我是甚么身份，一个大理寺卿，一个顺天府尹，另有你，刑部左侍郎，哪一个未曾主管刑案？如我未曾猜错，凶手必将想要以此热诚你我执掌刑律之人。官居高位，掌存亡无数，在他面前却一样要束手等死。”他捏着桌上青瓷茶杯，眸子一转，将身边世人都看破，“你现在……必然非常对劲，当朝当世掌案之人都被踩在脚下肆意热诚，陈年美酒、豆蔻少女也比不上这一刻，是也不是？”
第三十五章孤岛（十三）
她笑了笑，或是因打盹缠身，又或是骨子里透着轻视，半眯着眼，望着右手圆圆指尖，话到一半才抬眼看彭涛，“是真是假，你尝尝不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