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奸有此道 > 第8章 活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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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你的烧饼吧――”

想来当年芳华少艾,他进京赶考,路过狐仙庙……庙里有个狐仙娘娘,满口的河南话。“公子长得可场面了!看得俺内心头怪得劲!”

高放不敢答话,只能嘿嘿地笑。

大家都掩开口鼻,却又都立在原地,无人敢躲。

高放擦了把汗,走进花厅,从袖子里取出一大包碎银。“大人,一共缴了三十两银子。”

但是劈面顾云山却躲在披风底下做着春秋大梦。

甚么?连郑家夫人也惊得昂首。

偏他分歧,瞪她,“丑八怪。”

终究,大家都是步行,唯顾云山一人坐在哼哼唧唧叫命苦的小毛驴上,啃着烧饼往上爬。但到底,路只到半山腰,在往上都是人一脚一脚踩出的道,顾云山脚尖落地就嫌脏,跌跌撞撞之时记念起顾辰的好,“如果阿辰这个死小子在这,还能有个背着老爷上山的人。”

“如如果她,则必有帮手。那表哥有儿有女有薄田,又是个无胆之人,做不出如此杀人分尸之案。”

不幸月浓被他拿住了关键,不得不平。

高放面露难色,“山路难行,那些个汤汤水水的实在不易带,就只……”取出个油纸包,本身先惊骇到手抖,“就只带了个烧饼。”

“萧逸呢?”

“萧逸如何跟你说的?老爷是娇花,当部属的要细心庇护,如何跟木鱼脑袋似的一个字也听不出来。”

马车停下他才醒,这一觉睡得过于安稳,睁眼时瞳人上蒙着一层水亮的壳,照得人忽而心慌。

又一句,“世人不识东方朔,大隐金门是谪仙。”

月浓追上他时,他已上了马车,持续拿披风盖着眼睛犯打盹。

“如何甚么都是我?”

月浓想想亲爹,咬牙咽下这口气,“去老西山做甚么?”

高放与月浓前后脚进的院子,她在萧逸身上使的手腕他一早传闻过,怕她当下就毒死了蓟州知府,个二百余斤重的大瘦子冲上去横在月浓身前,可着劲地喘,“知府大人醉得短长,从速,从速奉上车。”

“男女授受不亲……”

马车行至山脚下,再不能往上攀。幸亏高放早已经领人在山劣等,“大人辛苦,此时上山可否?”

她深呼吸,降火气,“不是……”

“甚么晚了?”

“气候干冽,她昨夜拿蜂蜜敷过嘴唇,唇色莹润,水泽饱满。一对柳叶眉又细又长,眉骨处不见杂毛,三天前才修整过。她寡居在家,身无亮色,却又在领口襟前绣上暗纹,腕子上还带一只白玉镯子。一个无依无靠尝尽艰苦的孀妇,怎生将养得比余家三女人还精美?”

烧饼不好吃,顾云山吃一口吐一口,愣的招人恨,“高放,你如何跟大夏天里穿棉袄似的,能滋滋往外喷水。”

顾云山对劲地笑,“好丫头,孺子可教也。”

“像你老爷如许的风骚文士,孤身一人去见郑家孀妇,那就是羊入虎口,老爷我会很惊骇的。”

赵容放声大哭,“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成心抱琴来。”

“谁说断了?下午就让你挖出大线索。”他转过身坐直,披风从他头顶落下,暴露熟谙的清俊的脸,眉毛挑高神采骄易,“如何,你家老爷厉不短长?”

月浓顺手折下一根树干递给他,“背面阿谁衙役生得结实,倒不如让他试一试。”

“再睡会。”说完将披风往上一拉,遮住脸。

“好――”

月浓垂下眼睑,咕哝说:“要下车了。”

顾云山脸上不见醉态,低头渐渐理着袖口,“按例啊,收在小库里,年关发。至于你――”他昂首看月浓,“明日上午陪我去见郑家孀妇,下午么,再去老西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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