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剑翁之徒还真有几分本领……可惜啊,命都没了,还谈甚么剑道。”说完又背着麻布袋下山去了,去时口中哼哼:
“有些门道,你这轻功也归我了!”青衣羽士并不手执拂尘,一柄一样清光湛湛卓尔不凡的长剑抖得花腔百出,杀机不竭。
“此话当真,贫道就不客气了。”羽士施施然走上前来,乃至都没把将三剑插入白玉道台的白衣墨客当回事。
“没有。”金世英仿佛视天子陛下的等候于无物,仍旧用心品茶。
“不知世英有何观点?”
只见此人手提麻布袋,身着黄麻衣,满头斑白之色却身形魁伟,一看便大有“一夫当关”的架式。
“不知如何的,朕总感觉戴笙这个明面上的顺水情面来得不如何顺水,反倒是有些让朕心忧啊。”再度赤着脚的中年天子,往首辅金世英茶碗里斟上一碗茶,眼神却有些阴翳。
“剑来。”
“逛逛走,世英啊,我们再冲杀百十个来回!”李灏一把揽过首辅金世英宽肩,两人一同往御书房处行去。
顾不得很多,杨宗澜满身气机一去三百里,身形暴掠而至,竟是手执拂尘生生撞上那道长亭短!
坐西一方者长髯束发,只不过满头枯黄似败草。坐东一人,满面红光,笑了笑,暴露一口烂牙。居中者,两鬓泛霜,神采奕奕不凡。
秦方一步七尺。
“姓杨的,你可看清楚了,我这一剑可不是奔着你去的!”琴房将清光湛湛的长剑抗在肩上,嘴上嗤笑一声。
一寸未动。
想到这秦方也不再装模作样,反手抓住羽士拂尘用力一扯,便夺拂尘,回身一腿踢出,羽士已在三丈开外,将流云顶道观大门都给砸开了。
白衣扈从闪入凉亭道:“公子已至伏魔山。”
如果有个板凳在这,秦方这会怕是都要坐上去嗑几颗瓜子拍掌喝采了!还是得极其用力的那种!
羽士神采一红,顿时瞋目圆瞪喝道:“我道是如何,本来是你这妖人作怪!待我取了你这妖人道命,三柄仙剑天然归属于我!”
青衣杨宗澜反手执长剑,面色不改。
“一剑开来长亭短,两剑开来上蓬莱,三剑四剑长生埋,五六七八九剑残……”
金世英只是笑而不语。
永安朱雀大街旁的一条街上,独此一家掌灯极早。
“如何,小羽士?来来来,尝尝看能拔得出来我就送给你,如何?”秦方看着那方才不成一世此时却狂吞口水的打人羽士,神采嘲弄笑道。
三剑扑楞一声钻入书箧。
秦方一脸淡然地看着这羽士,心中不免感觉好笑,你想占便宜?占不到便宜便恼羞成怒,要杀人取剑了?!如果其他像冤大头那般的可还真就会把小命给交代在这,可我秦方嘛,啧啧,等下辈子吧!
伸手取来羊毫,这位戴国公大手一挥,硬毫一颤便提笔而去。却看那熟宣之上,四个神态潇逸的大字:
杨宗澜惊诧回身,那一剑竟是直指道观以内祖师像而去!
秦方闻言一愣,嘿,好家伙,还听出了这其中笔墨绕的弯弯道道!豪情是嫌礼太少啊!
红墙绿瓦金飞檐,天子家里难过年。
“这不打紧,您拔出一柄,我赠您一柄,可否?”秦方大袖一挥,实在是有一掷令媛的豪气。
“歇歇吧!”一袭白衣的秦方俄然出声道。
三人于小院当中饮茶论事,谈笑风生若不是这里是皇城当中,还真有人会把这三人当作贩子乡里正儿八百的百姓。
西风滚滚中,永安城翻了个身。
“诶?俺老头子说的不对么?这戴笙不就是这么想的?!”左仆射阳普有些气呼呼地转过身,盘着腿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