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它干了甚么啦？”
“序幕完了，先生，故事还没有收场呢。醒来时一道强光弄得我眼睛发花。我想——啊，那是日光！但是我搞错了，那不过是烛光。我猜想索菲娅已经进屋了。打扮台上有一盏灯，而藏衣室门大开着，睡觉前我曾把我的婚号衣和面纱挂在橱里。我闻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问：‘索菲娅，你在干吗？’没有人答复。但是一小我影从藏衣室出来。它端着蜡烛，举得高高的，并且细心打量着从手提箱上垂下来的衣服。‘索菲娅！索菲娅！’我又叫了起来，但它仍然默不出声。我已在床上坐了起来，俯身向前。我先是感到吃惊，继而利诱不解。我血管里的血也冷了。罗切斯特先生，这不是索菲娅，不是莉娅，也不是费尔法克斯太太。它不是——不，我当时很必定，现在也很必定，乃至也不是阿谁奇特的女品德雷斯·普尔。”
“先生，那仿佛是个女人，又高又大，背上垂着粗黑的长发，我不晓得她穿了甚么衣服，归正又白又整齐。但究竟是袍子、被单，还是裹尸布，我说不上来。”
“我感觉像鬼一样吓人——啊，先生，我向来没有见过如许的面孔！没有赤色，一副恶相。但愿我忘记那双骨碌碌转的红眼睛，那张黑乎乎肿胀可骇的脸！”
“看上去如何样？”
“阿黛勒的小床还能睡得下你的，今晚得跟她一起睡，简。你说的事情会使你神经严峻，那也毫不奇特。我倒甘心你不要伶仃睡，承诺我到育儿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