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兄你且细想,本日胥大侠墓冢遭难,摆明是仇家所为。那处本是胥家祖坟地点,旁的坟冢皆是无恙,独独胥大侠为人开棺鞭尸……这般想想,倒不知那宣家兄弟是否真同胥大侠仇深似海,取命尚不敷平忿,非得亲见胥大侠尸首为鸟兽糟蹋,方才心对劲足。”

“容兄但是疑着,异教行恶,多使自家教众,怎得此回,偏要寻了帮手,借了外力?”

“只是,若那宣家兄弟一为功法,二为立名,甘心作了大欢乐宫利兵,夺了胥大侠性命,这此中,又有些旁的事儿让我想不通透。”

五鹿浑目睑一阖,忙慌侧了脸颊,抬掌扶额,低声再道:“我说容兄,论那贪美逐色之事,胞弟可算得上烟花寨内的大王。”五鹿浑轻嗤一声,低眉笑道:“鄙人之前多番考虑,想着那日风月池中,怎得容兄初知白猴共浴,未见仓惶,待我言明公母,你便立时无措,惊跃失容?常日里,我可从未见容兄同闻人女人论些个男女分歧席的俗礼,若说你定要跟只母猴讲甚男女有别,难道对牛操琴,多此一举?”

五鹿老似是正在兴头,不依不饶,腆颜再道:“本日坟前,我但是得了兄长眉语表示,这方将你所告祠堂一事,添油加酱传于容欢晓得。容欢那滑头,常日里嘴下不饶人,言谈去处,瞧着便是个谨慎眼的妒刻之辈。既能浇他冷水、瞧他笑话,我自乐见其成。”一言方落,五鹿老纳口长气,低眉轻道:“只可惜,如此如此,那般那般,真真要寒了胥家蜜斯芳心。若其晓得,前后不过兄长设想,先逼那醋罐子容欢表白身份,再以他这驰名无实的未婚夫婿拘限胥蜜斯言行……啧啧,兄长倒是免了那些个投怀送抱、频赠秋波的费事事儿,叹只叹胥家蜜斯,痴心错付,好不成怜!”

容欢见状,探舌濡濡口唇,一面长叹短叹,一面自顾自倒了满盏,脖颈一扬,一饮而尽。

“那名流乃言——既拂矣,又去尘,真婿也。”五鹿浑两指再夹了酒盅,两肩一开,脖颈一软,倾杯抬头便接了盅内余沥,后将舌尖一探,柔声笑道:“那一名流,染有暗疾;非在身,却在心。其眼里最见不得的,便是脏污之物;平生最恨的,恰是那些个四下常见的浮土悬尘。若得一人,可令尘不侵、土不染,拂去尘者,难道贤婿?”一言方落,未待容欢反应,五鹿浑已是单掌轻压桌面,渡力于腕,正将手边酒壶震起半尺;后则凝力二指,于壶柄处稍稍一推,迅指之间,便见那酒壶腾空上前,稳稳落在容欢膝头。壶盖安稳,滴酒未费。

五鹿浑闻声,点头以应,将眉一挑,悠悠叹道:“容兄,此事全赖胞弟玩心太盛,今后鄙人定当严加管束,好生束缚。只是,现下事已至此,照你所言,你要如何平了胥女人胸中意气,还了胥大侠明净名声?”

话音方落,五鹿浑目睫微颤不断,然其吐纳,渐匀渐缓,不消半盏茶,已然又再盹了畴昔。

五鹿浑听得此言,心下实在屏不住,噗嗤一声,朗笑出声。

容欢见状,口内轻嗤不住,唇角一耷,低低怨道:“我说鹿兄,你但是醉了?不过半壶,便要胡言乱语。”

“但无六耳,绝口不提。”

“容兄,无声对饮,意趣不敷。”五鹿浑蓦地停杯,食指指腹轻往酒盅杯肚磨蹭,“不如鄙人说个文人故事,佐佐酒,寻寻乐,以助雅兴如何?”

“当今宋楼,唯我一条血脉。此事若为祖母晓得,想其为延容家一线之续,必得出些恶招,难为了我去……真若那般,本公子面子安在?何况,若说此乃癖洁,倒也不甚对症——平常里跟人共用巾器、同饮同食,也未顺从;野地里打滚,土堆中打盹,都不觉胃反……唯独…唯独那事儿……甚觉脏污,嫌之恶之,惧之畏之,容某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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