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回见面,恍在明天……想来其还是倾国之容坏城之貌,乌云宝髻,尤是夺目;而我此时,却变了个发绾银丝颌垂玉线的苦楚脸孔……”
“小老儿的销磨楼,不过是些个风趣儿的闲人茶前酒后相聚之地。把赏收藏,喝茶斗酒,同好弥乐,入楼皆友;行的皆是萧洒事,念的全为欢乐诗,那里晓得一些个邪魔外道操弄了甚的好乾坤?”
“你说的这一事,但是同宋楼奶奶所传说话相干?”
李四友脖颈一歪,捻须撇嘴,“小老儿本非江湖人,问甚江湖事?”
“世缘易堕,空趣难持;小老儿不过是出出入入入入出出,何尝成绩过火的江湖神话?”
“异教重出江湖,毒手夺命。所谓洪波振壑,川无恬麟;惊飚拂野,林无静柯。难不成当今武林,大家自危却个个自保,再无甚的大豪杰大豪杰挺身而着力挽狂澜不成?”
“鄙人初出茅庐,也不知前辈这出入之间,可曾听过见过大欢乐宫?”
“方才你将来时,说要参寻那狗门窃一部下落?”
李四友一瞧,心下猜疑,顿时收掌,稍一掠身,转至五鹿浑侧旁,两手硬是快到瞧不出影象,若晕似雾普通罩在五鹿浑身前几处大穴之上。饶是五鹿浑那般反应,搂打搪封,踢弹扫挂,身法再快,终归比不过李四友入迷入化的拭月摘星。
“有所耳闻,未曾亲见。”
此一时,五鹿浑浑身高低半分力量也使不出来,口内出气入气皆不顺畅,脸如烧炭,两颊红的像是请了关二爷上身普通。
来去不敷三合,五鹿浑早是到处受制连连输招,紧眼扫过李四友两目,只见得眶内无它,浑是杀意。五鹿浑这么一瞧,禁不得寒毛耸峙,落胆亡心,丹田已然泄尽了气,半点儿没了斗志。
李四友凝睛,冷冷盯着五鹿浑,还不待其一言诉尽,已然自往指间加了些微力道。
李四友闻声,缓缓起家,往一旁寻了条湿帕子,一面仔细心细一寸寸将口涎同掌内油花擦拭洁净,一面纳口长气,寒眉冷眼,一字一顿道:“闻人老儿何曾再来我这穷阎漏屋销磨辰光?小老儿上回同他相见,已经记不得是几年之前。”
“祝公子气相内莹外宣,不知身出哪家宝刹、师承哪位高僧?”
“容……兄……”
李四友似是无查五鹿浑面上悻悻之色,放脚朝前,广袖飘洒,正自五鹿浑膺前轻柔擦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