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胳臂落地以后,其上所连五指尚还不明以是地连连轻颤。而那如注鲜血,则是在那行刑内卫发脚踱出六七尺后,方才呈一线喷溅开来。
言及儿孙,楚斗贞调子渐低,话头陡转,啧啧两回,连连叹惋,“眼下,楚某是享过了非分之福,皇裔却横遭了无妄之灾……也幸亏……幸亏国主含容姑息,时至本日,尚还为楚某子孙多作假想筹算。如此……如此这般,楚某实感……有忝厚交,愧承鸿沐……今番非论好死赖活,全依国主而定,但求功过两清——齐肩断手齐股断腿又如何?熏聋灌哑挖眼割舌又如何?只当拆骨作烛、撒血染帜罢了。行刑当中,如果楚某皱一下眉,呼一回痛,都算不得个血性男人!都对不起老子这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的彪彪姓氏!”
哐当一声,利落;咕嘟一声,畅快。这一时的古云初终是得了分毫命如疾风的江湖称心。饮了满碗,抬头朝天,任酒液自唇角直往颈窝内流,其是理也不睬,只顾傻傻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