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禾见怒,抬声喝道:“有何发明,马上呈报!”
“前些日子那群上门应战的江湖豪客,俱是我国国主安排。”
诸人无言,待得半柱香后,方听薄禾轻道:“不日,设灵堂,敛衣冠,开吊致哀。”
“兄长!”五鹿老眉关一紧,已是按捺不住,薄怒策应,“昨夜,若非我急智,怕是现下你我皆得应了那碎首糜躯之辞,长埋薄山之上了!现其竟还疑了我们同那劳什子异教的干系,真是气煞我也!”
“巧的很,恰是在家父将此手书呈于国主、苦口婆心几番警告以后。”
“抑或,留书之人此举,乃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五鹿浑眨眉两回,指腹一摩下唇,又扫一眼身前诸人,一字一顿道:“又或,五鹿那一颗水寒,本就不是闻人前辈所盗!”
“传闻销磨楼,便在钜燕。”胥留留扫一眼宋又谷,见其唇角筋肉一跳,又再接道:“此一留书,恰是现于钜燕。”
宋又谷同胥留留闻五鹿老之言,齐齐探掌,两指俱是指在五鹿老鼻尖,指导多回,切齿不欲同其口舌相争。
“那大欢乐宫之事,是暂不张扬,还是……”
“这……”闻人战探手一指,瞠目抬声,“这可绝非我爹的笔迹!”
堂下老者悄悄捻须,待了半晌,方道:“这怕得让祝家儿郎说道说道吧。”
五人围坐桌边,面上哀、怨、忧、愁,偶然不劳。
五鹿浑冲薄禾稍一点头,目珠一转,话锋亦是一转,“或是……鱼龙前辈同大欢乐宫有些个夙怨也未可知。闻人女人曾言,说廿年前那异教似是人间蒸发,一夜之间千百教众无踪……”
五鹿浑轻嗤一声,立时抿了抿唇。
“但是……”那弟子候了些辰光,打眼一瞥闻人战,又再言道:“但是那肉早被狼崽啃得脸孔全非,即便洞内有些染血的残衣,也不成鉴定是……”
此言一出,堂内诸人精力无一不振。薄禾立时令那弟子入内,见其虾腰拱手,面上赤红,支吾半晌却未几言。
薄禾一听,眉头更皱。
五鹿浑同胥留留换个眼风,正待启唇,却见一旁五鹿老使个眼色,五鹿浑一怔,又听薄禾师伯齐声怒道:“需当如此!需当如此!一为战帖,再为警钟,薄山高低,毫不畏死。”
五鹿老倒是毫不在乎一言开罪了胥宋二人,侧颊接道:“至于留书,许是闻人前辈同旁的人打了赌;或者有外人得知其筹算,预先同胥大侠示警;又或,是闻人前辈本身想多找些乐子也说不定。”
“大欢乐早在多年之前便在中土灭亡,安生了恁久,其为何要悄无声气地找上薄山乱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