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挽留,请留三日,不果,因而赠桃花茶,送其出庄,远至三里外。
洪咨夔霍然一惊,凛然应允!
洪咨夔从文,不善军事,听得林天所言,仿佛也有事理,不由眉头舒展,堕入思考当中,很久不语。
陆乘风仓猝去开书房门,门开,一婢恰好到,婢女右手拿着伞,因为走得很急,身上还是湿了,左手拿着一个木盒。
林天微微一愣,抚掌笑道:“洪老先生公然名不虚传,朴重敢言,为人不虚,林某佩服。”
史弥坚一行又在凤翔逗留了三日,才告别而归。
洪咨夔微微一笑,说道:“史乘,由人写,中间若弃暗投明,立下不世奇功,故往所做所为,皆可称忍辱负重,如何三姓家奴?”
林天大厅外接了,请进,落座,史弥坚摸索扣问,林天笑道:“切勿多疑,林某礼敬于他,乃另有原因。”
他不信,这事说出去,又有几人会信?
林天笑道:“林某先投金国赵王,后叛,投金帝,若再叛,投宋皇,能名看重史?恐怕史乘上,要说林某可比吕布,是三姓家奴呐!”
林天道:“民,本也;军,当为护民;官,亦当为民谋。今民房破无住处,受风寒而无药,我等皆应为之谋!”
林天吟诵道:“‘朱紫发展不知田,丝竹声中醉饱眠。渠信春山青草尽,排门三日未炊烟。’、‘月行九霄上,安知下民愁?’,此皆洪咨夔之诗,有道是文如其人,其人如此心忧百姓痛苦,林某如何能不恭敬?”
这夜于书房,林天与朱聪、陆乘风密谈,两人皆同意投宋灭金,朱聪说:“蒙古,大患也,抢先金宋结合,灭了蒙古,然后才可与宋灭金,如此既无后患,金与蒙古战后,气力也必已衰弱,事半功倍!”
林天微惊,挥手让婢女出去,将文书视于朱聪、陆乘风。
翌日,洪咨夔再去凌云庄,林天再次出庄驱逐。同业去大厅路上,洪问:“我传闻中间也有读老朽诗文?”
话刚落,忽有疾步声而来,三人一惊,林天有叮咛,若非要紧急之事,任何人不准靠近书房,现在有疾步声来,必是有大事!
林天点头,说道:“如此,此事可不必再议!”
林天亲身出庄驱逐洪咨夔,又亲送出庄,动静传入史弥坚耳中,暗疑,下午便又来凌云庄拜见。
林天笑而谦逊,心中道:“天予民气给我,我不取,是背天也!”
林天俄然严明见礼,请其仅以“重民生”为旨,博取古今诗文,编辑《新诗经》,乃为匡扶正道!
百姓屋子,都是泥土、茅草搭造,暴风暴雨侵袭之下,家破是普通的!而医疗掉队,一个风寒发热就能要性命,人亡也是普通!
一起不谈国事,只说诗文,林天感慨现在士人夸大,诗文多富丽虚叹,不重民生,实在有违贤人之道!
林天摇点头,说道:“洪老先生恐林某封王秦地,会有患祸,这是多想了啊!秦地四周围障,于我当然进可攻可守,然于敌,莫非不也能围兵死困,如同瓮中捉鳖吗?若在齐鲁之地,敌军当然能够长驱直入,我军不也一样?利弊如何,望洪老先生细思!”
朱聪赞道:“庄主仁慈。”
洪咨夔眉微皱,说道:“齐鲁之地敷裕不逊秦地,封此地,中间觉得如何?”
洪咨夔道:“中间如果弃暗投明,必定名看重史,怎如此贪得无厌!”
史弥坚问:“是何原因?”
朱聪道:“庄主张欲何为?”
林天讶然,问道:“如何?”
○(未完待续。)
陆乘风嘲笑,说道:“百姓家破抱病,温饱交煎,聚于城外求命,完颜卓派兵镇守各城不准靠近,但有靠近,便令射杀,客岁抱病而死、被射杀而死的百姓,恐怕共有五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