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别例倒好,但,我们去那里好呢?”沈凌霄搔头。
世人愁眉不展,氛围很压抑。殷天锦舒展眉头,手指悄悄敲击着茶几桌面,极力思考。
徐良善神采阴晴不定,一边嘴里喃喃自语,一边自斟自饮,未几久,便将整壶剑南春喝得精光。
“崆峒山?”殷天锦和方夫人均一愣,“为何去那么远?”
方夫人哭泣道:“都是因为我们,令掌门师兄、朱庄主等那么多人罹难……如此恩德,教贱妇一家何故为报?!”
“仆人,少奶奶还没睡呢!她让我劝您少喝点酒,早一点寝息。”一名丫环模样的女孩呈现在帐房门口,轻声道。
殷天锦怔怔得听完,俄然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红着双眼嘎声道:“我不该走的!我该留下的!……”
“今晚之事,如果你敢说出去,谨慎你那小孽畜的性命!”徐良善语气冰冷,施施然地出了房门。
沈凌霄撑着那伴计给的油纸伞,冷静地跟在他身掉队了被暴雨洗涤得干清干净的大院,院子两旁是一间间囤积着各种大米的仓房,正劈面的那门前有两根青朴朴的圆木柱子的青砖房,大门敞开,看模样是住房。
熟睡中的淑贞俄然惊醒,她感受房中好象是出去了人,便一骨碌坐起家来,正欲去点灯,忽觉酒气扑鼻而来,接着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按住了嘴巴。
“徐大哥,我肚子饿得慌,能不能找点吃的来?”一日未餐,沈凌霄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便诚恳不客气起来。
方夫人俄然打断道:“沈师侄,我身上带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即便是住堆栈,三年五载的也不成题目!”
方氏兄妹摆布扶着母亲,冷静垂泪。
他摇摇摆晃地站起家来,吹熄了桌上的烛火,趔趔趄趄地出了门。
沈凌霄道:“我想先将断虹子掌门罹难之事奉告崆峒,等这件事一了,我们再另想体例吧。婶婶,殷师兄,你们看可好?”
“但教我方义另有一口气在,定找这帮贼子报仇!”方义俄然站起家来,紧握双拳,咬牙切齿。
徐良善也不活力,悄悄下了床,拍了拍棉被下的淑贞的屁股,对劲地笑道:“小宝贝,我得归去陪那黄脸婆,就不能陪你了。乖乖的呀,我明晚再来!”
沈凌霄将山庄决斗的景象扼要地向方夫人一家及殷天锦论述了,只是略去了本身刺杀邱陵及沙氏兄弟一节,只说是世人冒死护着他和腾空师兄逃了出来,因腾空受了伤,怕仇敌追上来后谁也逃不了,便将他寄养在了一处农家。
沈凌霄点了点头,拧了拧湿淋淋的衣袍下摆后,快步进了门。
世上之人,都是既有光鲜的一面,同时也有阴暗的一面,就如同那素净无匹的荷花,其根却长在浑浊不堪的淤泥当中。
方茹莫名其妙地内心一跳,感受只要有他在,险恶重重的流亡之路上便已不再那么令人惊骇了,因而强笑着拭了拭泪。
“我们若去崆峒,就不会扳连人家吗?”方夫人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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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蜜斯眼巴巴地看着沈凌霄即将回身上马,想抓住最后的机遇去拉拉他的手也叮咛一番,瞥了一眼身边的丈夫那峻厉中带着鄙夷的目光,忙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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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首望着窗外,一颗心便如那纷繁的雨丝般混乱。
“恩,就我一人。”沈凌霄面色冷峻,“费事您带个路,我要见他们。”
方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好!明日一早,我们就解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