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灵“恩”了一声,快步走出。
“地灵!地信!”天行叫道。
“出事?出甚么事?”
天风强笑道:“师兄,你如何……也信起这些道门的玄学来啦?”
因佛门当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闭关修炼者,不管他是耆老,抑或是长辈弟子,不到出关的日子,任何人都不成去打搅。
一缕金光穿窗而入,正照在天行僧的面庞之上,如一尊金面佛。
那老者看了看赵燕豪的伤势,盯着他的眼睛问:“这位小哥面熟得很,你是外埠人罢?”
“逸云老弟!”南宫黄杏轻托起吴逸云的头,探了探他的鼻息,另有微小而断续的呼吸。
“恩。”赵燕豪满额盗汗。
天风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安地问:“师兄,何事烦恼?”
“那……你是如何受伤的?”
伍绍渊跪在吴逸云身边,带着哭腔喊:“吴兄,醒醒!你醒醒!……”
那老者点点头,俄然问:“小兄弟,我见你已敷过金疮药了,这金疮药是你本身的吗?”
天行的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寂然道:“师弟,信赖我的感受吧!”
“这……天风师叔正在朝阳洞闭关修炼呢!”地灵有些难堪。
“我就在医馆等,好吗?”
过了顿饭工夫,一名五十来岁的靛蓝衣袍老者跟在那伴计身掉队了医馆。
“逸云能够会出事!”
赵燕豪冷冷得盯着南宫黄杏,对于小腹前那随时刺落的长剑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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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攸关,脱手失了方寸。”赵燕豪惨淡点头,“……哎,我本不肯下重手的,可他非要逼迫我!”
“轧轧”声中,山庄大门敞开,一大群护院武师涌出,惊见吴逸云已倒在身前的台阶之下,全都怔立在本地。
主张已定,站起家来,渐渐朝镇上走去。
“哗啦”声中,伍绍渊水淋淋的自河中爬起来,右手按着左肩,踉踉跄跄的奔向人群。
天行僧待他走近,缓缓道:“去,请你天风师叔来。”
天风面色陡变,俄然伸出颤抖的双手抓住天行的衣袖,颤声问:“师兄,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那伴计搔搔头,“先生得过了辰时才来医馆哩!……要不,您晚些时候再来罢!”
“是。”
“甚么?!”天风屁股刚坐上禅床,闻言腾身站起,变色道:“崇王府送来的动静?”
“呀!”伍绍渊蓦地飞足,猛踢向赵燕豪的下阴-部位。
说完,转过身去,一瘸一拐的走向桥的彼端。
“到了定海以后,马上买最好的马,星夜北上!”
地灵和一名白面灰衣僧快步走进,垂手听训。
“爹爹,为何要放过他?”南宫孚心有不甘,“此人武功太强,何不趁此机遇撤除?”
过了好一阵子,洞中连半点反应也没有。
南宫赤火面色紫涨,双手乱推乱抓赵燕豪的左臂,却如同蚍蜉撼树。他又惊又怒,又是懊丧,常日自发武功还过得去;可在此人面前,底子就毫无抵当之力。
东方的天涯已现鱼肚白,已是拂晓时分。晨风习习,夹带着野花和青草异化的暗香,令人精力一震。
那伴计拿来剪子,悄悄移开他的手,剪破了伤口四周的衣服,细心看了看伤势,惊声道:“呀!你伤得好重!也许肠子已被刺破了哩!”
浑身鲜血的赵燕豪刚爬起家来,陡见一道剑光飞刺胸口而来,忙闪身扣住了他的脉门。伍绍渊手腕一麻,软剑“呛啷”掉地。
“好。我顿时就走!”
“停止!”赵燕豪断喝,“不然,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多谢老先生!”赵燕豪佩服在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拯救之恩,没齿难忘!……敢问老先生贵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