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盏茶工夫,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东张西望的走了过来,缓慢地取走了那树桠上的东西。
“孩儿明白!”南宫孚慎重得点头,目中闪过一道杀机。
南宫孚敏捷展开湿漉漉的小纸片看了一眼,嘲笑一声,揣入怀中,快步出了寝所,悄悄带上房门。
“哦。……看来这家伙真是凭真本领混上去的呀!”
“柳妈,如何才来呀!”一名男仆人冲着她笑道:“饭菜都快没了呢!”
“哼,你说要干吗?”南宫黄杏嘲笑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全部江湖,都已在他的把握当中,那还不是予取予求吗?就比方说吧,上至我们南宫家祖宗八代的旧事,下至我们现在的人际干系、各种财产,都在他那《武林谱》上记录得清清楚楚。孚儿你说,这莫非不可骇么?”
众仆人和仆妇连声承诺。
“他爹爹也是仕进的么?”
“差未几吧。”
他缓慢地拉开抽屉,取出一根细柴炭和两张叠在一起的小小白纸,将纸铺在桌面上,缓慢地写下了一行字。
南宫孚摇首道:“孩儿未曾听过。爹爹,这话是甚么意义?”
“如何会如许?”南宫绿木蹙眉道:“三哥,你说他们……此行的真正目标,……会不会是去剿王屋山周愚公那伙贼人呢?”
一时候,三人均堕入沉默当中,各自思考着。
“砰砰砰!”有人轻拍门。
陡觉脖项一凉,一柄冰冷的长剑已架在后颈之上。
南宫孚面色陡变,但他反应很快,侧身一让,暗器擦着他的咽喉电闪而过,“叮叮”钉在墙上。
“看来,为保险起见,我们不得不奥妙地转移那东西了。”
“禄管家本姓乐,插手甚么?”
“嘿,岂只是短长?的确是可骇!”南宫黄杏盯着他的眼睛,寂然道:“孚儿,你可曾传闻过‘宁罪阎王,莫触判官’这句话么?”
胡二狗蓦地双目精光暴长,一卷舌,舌底射出两枚蓝汪汪的寒星。
南宫山庄背倚龙门山,前临伊河。远了望去,便可瞥见半山腰的那座庞大庄园的表面,殿堂楼阁俱全,鳞次栉比,甚是雄浑。
“是去都城谋官么?”
她在胡二狗的衣袖中摸了摸,取出一张小纸片来,揣入怀中,然后将他的尸身埋葬好。
“好。对了三哥,南宫禄父子要不要插手?”
纸片上有笔迹的划痕,倒很清楚,很轻易就辨认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南宫黄杏不无爱护隧道:“传闻他先是入六扇门,第二年就破获了一件连‘鹰眼铁爪’薛神捕都破获不了的杀人大案,并且孤身千里擒凶,身负二十余处伤,终究擒获了六名武功高强的杀人首恶,一时名动京师……”
胡二狗冲了两碗茶,恭恭敬敬地端到南宫黄杏和南宫绿木身边的茶桌上,谨慎翼翼地退了出去。
南宫孚大声道:“统统人听着:西山的蜜-桃熟了,权老板要求我们明日交货。以是,不得不辛苦大师,彻夜就去摘桃。你们都要服从禄管家的安排,谁都不准偷懒,明白吗?”
南宫黄杏缓缓道:“阎王,乃是指西厂提督寺人王直;至于这判官么,便是指的这个缪易真!大明的厂卫当中,最短长的就数这两人!”
“吱”的一声轻响,似是房门开了。
“哦。那王直权倾朝野,孩儿是晓得的;可这缪易真不过是那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员,莫非竟比王直还可骇?”
因而,南宫禄带领着世人浩浩大荡的往西山进发。
南宫黄杏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我就担忧,他已擒获了那该死的窦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