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顺风耳”牛三就在坊间口沫横飞地漫衍谎言,说路捕头他们不久倒是追上了凶犯,但不过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人家打得叩首告饶;奇特的是,不知为甚么,回到衙门后,邝知州不但不指责他们,反而还一人夸奖了十两银子。
徐良善哼着小曲,踉踉跄跄地回了房,刚点上灯,便见老婆自床上翻身坐起来,面带愠怒之色:“彻夜发甚么疯啦?喝这么多酒!”
“娘,别瞎扯!”朱玫心急如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是小婿粗心了!昨日我就见她跟那姓沈的不对劲……”
徐良善忙双膝跪地,求恳道:“我知错了!请夫人千万饶我这一次!……俗话说,家丑不成传扬,我包管,这类事毫不会再产生了!”
唐紫萱忙上前轻拉了他一把,对朱玫正色道:“这位大姐,邹老板甚么都奉告我们了,狡赖是没用的!只要你奉告我们他们的去处,我们是毫不会难堪你们的!”
“该当是往北边去了,”徐良善看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朱玫,“这臭婊子,必然是去追姓沈的那帮人去了!”
朱夫人一向都有点惊骇这个脾气火爆、夺目无能的女儿,见她如此活力,讪讪地不敢再说下去。
“你个烂人!从实招来,是不是?”朱玫瞋目圆睁。
众伴计虽见仆人受难,但惧于他的狠劲,均不敢上前,吓得浑身颤抖着躲到一旁。
“你们这是干甚么?!”朱玫气冲冲地跑出来,身后跟着神采慌乱的朱夫人。
“他妈的!甚么时候跑的?”徐良善冲着徐庆大吼。
“我真不晓得您说的是甚么呀!”徐良善抚着被摔疼的屁股,哼哼唧唧的渐渐爬起家来。
“还跟老娘装蒜!……我想想……对了,淑贞身上好象是这类香气……啊!本来是这个贱货!哼,竟敢勾引到老娘丈夫的头上来了,看老娘不去撕烂这个臭婊子!”朱玫怒不成遏,一骨碌下了床。
很快地,一个捕头模样的矫健官人带着十余名差衙仓促赶来,问了然环境后,便动员部下忙忙地追了出去。
“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朱夫人跟在朱玫身后急仓促地跑出去,边跑边问。
二人快步跑到淑贞的房中,公然是人去楼空空寂寂。
“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地尊怪眼一翻,就要发作。
“该如何办呢?……今后今后,就要受这牲口无尽的欺侮了……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不幸的瑞儿,此后不知要遭多少罪,受多少凌辱!”
朱玫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丈夫的尸身,俄然回过神来,发疯似地扑到地尊背上,狠狠扼住他的咽喉。
“真没有呀!”徐良善苦着脸。
“是呀!没有那种心机,如何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丑事来?”朱玫乜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隧道。
地尊点头道:“好!”
“给你一个机遇,”地尊松了手,对徐良善嘲笑道:“如果你肯说,本尊会考虑饶了你,不然……”言及此,手上又加劲,令徐良善痛彻心扉。
“那姓沈的不是说了吗,仇敌很能够会找上来……妈的,他们惹上的祸,却拔腿就跑了,把天大的费事留给我们!真他妈不利!”徐良善忿忿隧道。
“娘您别慌,小婿方才已派徐庆带人去追了。”徐良善安抚道。
待得双尊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去得远了,徐氏米行才传出了混乱而凄厉的嘶叫声:“杀人啦!出了性命啦!”
“哪个是徐老板?”地尊一把将徐庆推倒在院角,大声怪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