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起俄然,张惠茹一时竟不知所措,竟然怔在了本地。凌霄急声道:“师妹,还发甚么怔,还不快追!”说着冲出人群,疾步向那男人去的方向追去。张惠茹这才觉悟过来,认识到是那男人在做怪,不知使甚么体例弄走了银子,气得一顿脚,拔足跟着凌霄追去。
张惠茹道:“我们为甚么不回武当找我二叔要川资,那岂不费事?”凌霄道:“我们从武当已行了三四日,走了将近二百里路程,这里离襄樊却只要一百多里路程,现在我们一文不名,当然是去襄樊更近些。”张惠茹立住脚步,睁大了眼道:“一百多里路程,我们只剩下三文钱了,莫非路上要乞食吃么?”凌霄道:“说不得了,路上另想体例罢。”李衍忍不住瞪了张惠茹一眼,心道:“还不是全怪你,不然银子能丢了。”张惠茹自认理亏,转过甚去不睬他。
过了半晌,张惠茹方道:“江湖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何我从没传闻过?”凌霄道:“这些人当然该杀,但毕竟杀人者罔顾朝廷法度,私行杀人也是犯法,所谓‘侠以武犯禁’,那也是极大的罪名。但是,朝廷赏格访拿,却无涓滴线索,此事于朝廷而言,自是极其丢脸的事,以是朝廷发下文书,严禁传播此事。这件事,我也是听掌门真人跟师叔提及才晓得,你天然没传闻过。”
凌霄见他问及,也坐起家来,正色道:“阿谁少年是剑侠!”张惠茹见说,忽地坐起来,惊道:“剑侠?”凌霄点了点头,道:“不错,恰是剑侠。”顿了一顿,方道:“天下有佛道两家,佛家分显宗、密宗,道家分正一派、全真派,而这世上却另有一宗道脉,叫做‘剑侠’,它既不是佛家,也不是道家,不知大师听没传闻过?”
阿窈声音发颤,说道:“听着好吓人,为甚么要杀那么多人?”凌霄道:“因为那些人都该杀!”世人迷惑不解,问道:“这些人都是甚么人?”凌霄道:“被杀这些人,无一不是赃官恶霸,有的诬告奸佞,残害异己,有的贪贿害命,欺男霸女,且皆是身负多命。以是,本地人无不鼓掌称快!”
李衍见还是向东而行,心中不免迟疑,问道:“现下我们身无……只剩下三文钱了,莫非还要赶路,路上如何办?”凌霄道:“我们先去襄樊,襄樊有个大目连寺,寺中方丈与我们掌门真人很有友情,我们去求他借川资,我想他不会不借的。”
凌霄见问,微微一笑,将剑拿起来,掣出半尺不足。但见护手龙吞夔护,极是精美,在护手外的剑脊上,錾刻着两个云篆纹图样,似字非字,似图非图。李衍瞥见大奇,问道:“这是甚么?”凌霄悄悄抚摩篆纹,笑道:“这是我们正一派的辟邪印,凡是遇见妖法邪术,或是碰到妖妖怪怪,这辟邪印便会有所感到。以是我晓得,明天阿谁少年所使,决非妖法邪术!”
张惠茹转头向阿窈道:“你身上的零费钱另有多少,拿来先还他饭钱。”阿窈虽不乐意也没法,嘟着嘴从身上取出钱,也才只要二十几文。三人又翻囊倒袋,凑来凑去,满共只凑了三十八文,还差得两文钱。那店东见他们已然身无分文,倒也颇通情面,说道:“看你们年纪悄悄,也不像是用心耍赖,好罢,我也不难堪你们,只收三十五文,那三文钱留给你们作看家钱罢。”大师满脸无法,强作笑容道:“那多谢店家了。”
李衍也欲互助追逐,刚一解缆,却被那店东一把揪住,说道:“干甚么,吃了包子不给钱,就想一跑了之么?”李衍道:“快放开手,我去追回那人,如何会不给你钱!”那店东如何肯放手,反倒越抓越紧,道:“他两个去追了,你留下来当抵押。哼,想跑可没门儿!”阿窈见状大急,忙上前去扳那店东的手,却反倒被他也一把抓住,说道:“小丫头,你也别想跑!”他虽不会武功,手劲倒真是不小,抓得阿窈疼的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