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二马,行出有十数里,见路侧有座小破庙,凌霄道:“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现在夜深了,我们在这里姑息一宿罢。”四人上马,将马系在庙旁树上,昂首看庙上匾额,模糊辨得出是“三圣庙”三字。
张惠茹奇道:“睡觉也能修炼,天下竟有这工夫!”凌霄道:“天下之大,奇功多了,有甚么希奇。不说别人,只说李兄的师尊,修行的约莫就是这门工夫,不然的话,如何能不吃不喝,一眠数日。”
凌霄不睬会,问李衍道:“李兄,阿谁瓷枕,你是从那边见到的?”李衍道:“在一座小山的山洞里,有八九个山洞,相互贯穿,便如房间一样。”凌霄听了,赞叹道:“怪不得,怪不得!如果他,跟神仙也差未几了!”李衍、张惠茹齐声急问:“究竟是谁?”凌霄将书递给李衍,道:“李兄,请本身看!“
凌霄道:“李兄此言差矣!自家门派,不汲取他派好处,如何能弘扬光大?不说别人,只说我们天师派,家师便不是这般呆板,他广纳各派好处,以补自派不敷。我们天师派,本来是以符咒为主,现在也讲究修习内丹,讲究性命双修。不但如此,家师还鉴戒全真派,创制门派诫规,并主张‘儒、释、道’三教并重。由此可见,固步自封,实在不敷取!”
阿窈大感猎奇,问道:“这个陈抟,真的是神仙么?”凌霄笑道:“说是神仙,则未免过誉,不过离神仙也不远了。”张惠茹从未传闻过陈抟,问道:“这话如何说?”凌霄道:“陈抟老祖,属于道家‘隐仙派’,修行的是超凡出神,飞升成仙,与千古第一怪杰鬼谷子,同属一门一派,有通天彻地之才,窜改乾坤之能!”张惠茹惊道:“这么短长?”
李衍听了这番话,心中豁然开通,笑道:“凌霄,说得好,这话极有事理。”凌霄道:“倘若大家都恪守门规,它只能越来越差,又怎能光大门派!何况,从功法上看,此功法与李兄师门功法,明显普通无二,同根共源,李兄尽管修习就是了,不必多虑。更何况,陈抟老祖留字在此,明显早有预知,李兄不修炼,反倒是违逆天道了!”
阿窈听她又挖苦李衍,抱不平道:“衍哥哥才不傻呢,干吗叫他傻瓜蛋!”张惠茹道:“你如何晓得他不傻?”阿窈一扬脸,道:“我当然晓得啦。”张惠茹撇嘴道:“一个是呆头鹅,一个是傻瓜蛋,呆头鹅看傻瓜蛋,自是看不出傻的。那句话说的好,‘相看两不厌,只要傻瓜蛋’……”世人听了,齐声大笑起来。
李衍听他如此一解,也信了八九分,骇然道:“我砸破那瓷枕,本来物主早有所料,莫非此人是神仙!”张惠茹更加猎奇,将灯移近,催道:“竟有这等奇事,快看看,这书的仆人到底是谁。”凌霄低头看了看,“啊”地一声,大惊道:“本来……本来是他!”张惠茹忙问道:“是谁?”
他平复了下心境,翻开册本,只见上面写道:“太初者,六合初始之谓,混元者,乾坤未判之形……”开篇是绪论,不过总括典范大义。翻过几页,忽见上面写着“睡经”,其下内容,分为“锁鼻术”“胎息诀”,至于修炼体例,有图有字,注解甚是详备。
凌霄、张惠茹闻听,无不大奇,齐声道:“让枕头砸死了,枕头能砸死人?究竟如何回事?”李衍道:“此事一两句说不清,容后渐渐奉告。我俩的马跑不见了,可如何办?”凌霄略一沉吟,道:“是非之地,不成久留,我们先分开这里,今后再做计议。”翻身上马,让阿窈上了本身的马,让李衍与张惠茹合乘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