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沉吟半晌,说道:“不过,他以单掌隔空制人,倒像是‘软玄掌’!”
张惠茹当是甚么要紧话,听他这般说,不由哑然发笑,道:“如何,莫非我说得不对?”李衍道:“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张惠茹笑道:“如何个太对了?”李衍沉吟半晌,决然道:“我……我要学武功!”
李衍接口道:“如此说,此人岂不是个和尚了?”凌霄道:“和尚倒一定,但他跟佛门必然有着极深渊源,不然,从不等闲别传的少林绝学,他又如何精通。”
过了一会,凌霄续道:“这‘软玄掌’是一门至阴至柔的佛家武功,修炼者起码要苦炼十年,才气略有小成,此人的功力,起码有三十年的修为。”
凌霄随即又道:“江湖中的上乘工夫不成胜数,如武当的‘混元掌’,少林的‘玄空拳’‘真如掌’,这些工夫都是极上乘的绝学。”
李衍一想起那二人毙命的景象,心不足悸。他在山上博览群书,易经有云“乾道大生、坤道广生”,乾卦“元亨利贞”之“元”字,除了大、始以外,更包涵“善”意,可见天道好生而恶杀,实为人间至理。二人偶动杀机,弹指间便被杀,实在令人可畏可怖!
李衍见她满脸笑意,一副心存恶作的神态,心中暗叫:“糟糕,这丫头鬼点子多,可别着了她的道。”
三小我奔出酒楼,上马急驰,一口气疾走了十几里,见无人追逐,这才勒住马。
张惠茹格格长笑,一拍桌子道:“臭小子,这就对了。你要学,我教你。”李衍斜了她一眼,道:“疯丫头,我不跟你学。”张惠茹一听,顿时发怒,霍地站起家道:“臭小子,你……”李衍将身子一挺,昂然道:“疯丫头,我,我如何了……”
李衍凝神细想,下山时,除了一把折扇,一头瘸驴,一句“天机不成泄漏”的话,别的别无它物。这一起上晓行夜宿,即未曾与人有过交集,也未曾与人反目树敌,搜肠刮肚想了半日,此人本身决计不熟谙,当即决然道:“真不熟谙。”
张惠茹忽发奇想,问道:“凌霄,你说我们天师派的‘五雷掌’,和这‘软玄掌’比拟,谁更短长?”凌霄不假思考,斩截道:“我们的‘五雷掌’,毫不输给它。”张惠茹听他如此说,顿时面露忧色。
张惠茹奇道:“既然大师都不熟谙,他为何要助我们?”李衍道:“他助我们,天然是友非敌,认不熟谙也没甚么干系。我只迷惑一件事:光天化日,他为何要戴着斗笠?”凌霄也道:“这话极是,这小我当真奥秘古怪。”
张惠茹秀眉微蹙,道:“这个怪人,真是奥秘莫测,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他唾酒杀人的手腕,是甚么工夫?”她毕竟是个女子,平时虽娇纵霸道,但亲眼目睹杀人,本日倒是头一次,当时血气争斗不感觉甚么,此时静下来回想,不由一阵阵后怕,声音微微发颤。
李衍心道:“这丫头花腔真多,我定然不会违约,莫非还怕了你。”上前一步,伸出右手道:“好,击掌便击掌。”说着,二人连击了三掌。
张惠茹道:“这‘软玄掌’这么短长,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她知凌霄见闻颇广,故有此问。凌霄摇了点头,道:“这‘软玄功”当然短长,天下无敌却谈不上,‘玄空拳’也属阴柔一起,就一定输过它。”
张惠茹见李衍半天无语,站在窗前呆呆地入迷,便问道:“喂,你在想甚么?”李衍怔了一下,说道:“没想甚么。”顿了一顿,又道:“我在想一句话。”张惠茹道:“甚么话?”李衍道:“女人说‘手中无剑,就不要跟人讲事理’,我在想,这句话……大有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