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八个弟子抱肩站在洞口,脸上带笑,大有隔岸观火之意。
李衍一拱手,陪笑道:“女人一高兴,还望不再难堪鄙人。”张惠茹道:“女人明天打猎,白忙了一大早上,甚么都没打到,极不高兴,必然要拿小我来欺负欺负。碰上你,算你撞大运。”说着,稍作思考,俄然笑道:“我看如许,我也不大大的欺负你,只小小的欺负你一下,你愿不肯意?”
李衍心想她是掌门真人的宝贝令媛,常日里娇生惯养,谁敢招惹,更何况是本身刚才两只手不长眼睛,按在那边不好,恰好按在……说来确是本身理亏,想到此长舒一口气,也不还嘴,闭口不语。
李衍心中暗道:“本来那捉青蛙的小女人所说的惠姐姐,便是她了。”当下拱手一礼,道:“鄙人李衍,见过张女人。”
过了半晌,张惠茹见他神采煞白,却冒死挺得住,大感不测道:“好,有些骨气,竟扛得住我们天师派的‘鬼门封穴’!”虽如此说,但要就此干休,却心有不甘,当即一伸指,疾点他颈下又一处鬼穴。这一来李衍可苦了,哭意未消,笑意陡生,这笑直从内心溢出,想忍都忍不住,不由得张口哈哈大笑。
李衍见她一笑,心下稍宽,也跟着呵呵一笑。张惠茹笑声立收,喝道:“不准笑!我笑,你笑甚么!”李衍笑道:“你笑,我就跟着笑了。”张惠茹道:“我笑使得,你笑使不得,不准跟着我笑。”
李衍如遭重击普通,身子收势不住,腾腾向后退去。一回身,双手自但是然推出,不料却按在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上,只感觉触手圆耸,满掌温香。一顷刻,脑袋嗡的一下,抽回击来,怔怔地望着两只手掌:“那是甚么?我如何了?”随即俄然认识到甚么,暗叫:“糟糕,糟糕……”
只听一声断喝:“臭小子找死!你竟敢……”李衍还没回过神,身子飘然飞出,重重摔在地下。
凌霄忙上去扶起,问道:“李公子,伤到没有?”李衍又惊又痛,捂胸一阵大咳。凌霄见他摔得虽重,仿佛并未受伤,忙转头道:“师妹,李公子远来是客,不成无礼。”
张惠茹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来见我爹爹的,非官即贵,不是江湖豪客,便是朝廷大员。你这小子既非异士,又非名流,要见我爹爹做甚么!”
张惠茹站起家,来回踱着步,听他没了声响,便道:“我问你,如何不说话?”说着猛一抬手,李衍仓猝抬臂相护。张惠茹见状,格格而笑。
洞前一片空位,五六个年青羽士正在斗剑,只见金刃订交,剑芒乱舞,剑气卷扫之处,草木摇摆,落叶纷飞。
俄然面前人影一闪,一名弟子已拦住他来路,双手叉胸道:“师妹问你话,你不回就想走!”嘴里说着,脱手在他胸前悄悄一点。
李衍听了,惊得张大了嘴,道:“甚么?小小的……欺负一下?怎……如何……欺负?”欺负人还要说得如此开诚布公、公明正大,并且还问人愿不肯意,当真是闻所未闻。
那人不答话,左手小指从剑尖上悄悄一挑,倒是一只小甲虫。他弹飞甲虫,嘻嘻一笑,道:“有虫子落在他鼻子上,我帮他赶虫子。”
张惠茹瞧着他,格格笑道:“看来,你给我欺负欺负很不甘心,是不是?”李衍一昂头道:“不甘心,当然不甘心!天下没有人情愿给人欺负。”张惠茹凑上前,向他脸上吹了一口气,道:“女人要欺负人,没人躲得过。”
山洞进深约三四丈,宽约五六丈,靠近山洞的内壁,安排着一张大石桌,几个石凳,石桌上放着茶壶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