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瘦马四脚一软,脖子间喷出丈许的血,洒了一地。
他笑道:“或许一天半天,或许……”
我内心一惊,只见他咧着嘴在笑,声音倒是如粗重的喘气声一样,一副很高兴的模样。他摇了点头,道:“你没有瞥见我的马正在歇息么?”
我冷冷的看着赵川书,道:“赵门主,你也很令我吃惊。”他能捏断白有才的手腕,白有才仍然对他服服帖帖,的确让我很吃惊。白有才的昔日兄弟唾骂白有才时,我还替他暗自气恼,现在越是想起那几人说的话,我越是感觉说的很对。
他说道“或许”时,俄然一剑劈向那地上的瘦马脖颈,将那瘦马的脑袋劈了下来。我顿时大惊,也不见他的短剑有多长,恐怕全部剑身都不及那瘦马脖颈的一半,他竟这般如此轻松的将马头斩下。
他将手里的短剑碰了个响,笑道:“不是它的脾气不好,而是我的脾气不好,谁如果碰了我的马,我就会杀谁。”
他话音刚落,右手往腰间一探,取出一个银色的铁爪,飞爪一头连着一条细细的银色锁链,只见他抬手一挥,那银色铁爪“嗖”的一声,直奔我面门而来,速率不成谓不快。
他笑了笑,道:“因为只要我才气靠近我的马,其别人不能靠近?”
看着他的笑容,我内心冷冷的,比起昨晚那在理取闹的背刀青年,这两人应当真的是来索命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当就是玄铁门的人了。
公然,赵川书神采变了,冷冷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将你们擒住,看你们还敢嘴硬?”
他脚下的大石本来只占了门路的一点空子,但是他的马倒是全部的将这条陡坡挡住。
望崖坡口吹出去一阵风,此豁口收回“呜呜”的声音,像是鬼在哭。
赵川书笑摇了点头,笑道:“你来衡州城见了老朋友也不打声号召,莫非就这么走了么?”
赵川书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再次想起斩情他们几人的身影,他们几人固然是魔教中人,但是行事绝对比赵川书要光亮磊落万倍。当日若不是斩情他们几人救我于火海,只怕我早已被徒弟打死了,即便不是为了梦寒烟,只为他们三人这一份交谊,我又如何能如此无情无义。
“你混账!”
我一怔,却见他身后俄然走出一人来。
白有才轻笑一声,道:“顾少侠,获咎了。”
他说着一把指向我,我再也忍不住,痛斥道:“白有才,你不是人!”
他的话里尽是凶险,脸上固然是在笑着,但我还是听出来那股冰冷,我沉声道:“我与你夙来不熟,那里谈得上甚么老朋友,赵门主言重了!”
他说着,手里的短剑指向那匹地上的瘦马。
他笑道:“你问我,我却不晓得了,你得问它。”
本来,那都是假的!
林楠看了看我,眼里暴露迷惑,关于梦寒烟的事情我没有奉告任何人,林楠、百里徒他们自是不晓得。我也没工夫与他解释,我看着赵川书,道:“赵门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先是一呆,继而内心又惊又怒,没想到被白有才出售了!
间隔百里徒身后六丈之地,有一名身穿蓝衫的中年男人,此人又高又瘦,头上戴着黄巾,面色焦黄,双手枯瘦如柴,眼眶深深陷出来,两只眼睛黑的像是两口小井。他腰间挂着两柄短刀,此时正抱着膀子,冷冷的看过来。
林楠小声道:“顾兄弟,谨慎些,恐怕来者不善。”
我嘲笑道:“有本领就来吧,何必说这么多废话?!”
我内心格登一下,千算万算如何也算不到他竟然会呈现在此地,他目光还是那般暴虐,让人看着生疼,一如既往的带着奥秘的笑容。当初我被铁剑派逐出师门时,他就是带着如许的笑容。凶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