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又将骨刀舞了个花,看了那古一眼,回身走向石殿前面的高座前坐下,才道:“你,也敢称本身是一名巫师吗?”他说话很有威势,声音不是很大,言语中却毫无礼数可言。
兽皮衣一翻开,四周的弥罗族人看着我都是大为不解,但阿比盖尔倒是神采一正,走下高座,朝我走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头。此人手上的工夫的确高超,竟是个心狠之人,对待本身的族人就像是对待敌手一样,那几脚踢的煞是劲道,恐怕那男人肋骨都要断几根,而那些围观的弥罗族人更是没有甚么怜悯之心可言,仿佛也不在乎那两个男人的死活。
听到那古又这般说,我不由松了口气,实在是他先前那些话敌意太重,不晓得的还觉得他是在挑衅弥罗族,一旦阿比盖尔沉不住气,一声令下不免又是一场血斗。我自认能有一战之力,但他们十三人我就不敢包管了,弄不好全都栽在此地也说不准。幸亏那古又把话兜了返来,他前面说的话也实在短长,天狼族已归顺朝廷,自要受朝廷法制管束,以大宋和西域之间的严峻局面,两族开战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那古这么说也是为了撤销阿比盖尔心中的疑虑,这要比恭维阿谀更加令人信赖,说甚么“难辞其咎”,实在不过是在提示阿比盖尔罢了。
他说的话还是讽刺意味实足,现在连我也有点听不下去,那古顿了顿,神采似大为尴尬,道:“回顾领,那种蛊毒源于灭亡池沼,实在罕见非常,扎巴尔大巫精通蛊毒法门,鄙人听闻大巫暮年游历过那灭亡池沼,定知此中一二。”
石殿边上跪坐的人群里已有人扬开端瞪圆了眼睛。如此近的间隔,阿比盖尔底子也来不及回身格挡,一回身,怕是骨矛已穿胸而过了。
我心头猛地一跳,左手一提,手里断了刀尖的阔刀已横在了身侧。如此景象,那古有些惶恐失措,中间十二名天狼族的族人也都吃了一惊,霍地集合起来,与我一起护在了那古四周。
性命关头,却见阿比盖尔俄然俯身朝地,两手臂猛地向两侧伸直了,摆布手中的两把骨刀如两根铁钉一样,“叮叮”两声,竟一下子撑在了空中上,与此同时,他的两脚已离地,脚尖钩起,迎着那男人的骨矛一盘一夹,正将那男人的骨矛勾在脚上。他这行动使得极快,两把骨刀支起时,那男人的骨矛已贴着他的后背刺过,双脚再这么一勾,也刚巧勾在那男人握着骨矛的双手边。
那古这话还未落定,只见高座上的阿比盖尔猛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已是凌厉之极。石殿中那些跪坐的弥罗族族人固然听不懂阿比盖尔和那古说了些甚么,但见阿比盖尔如此模样,“哗”一下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围着我们近处的那些弥罗族人更是齐齐朝我们迈了一步,似下一刻便要杀来。
阿比盖尔左手里的骨刀敲了敲右手里的骨刀,如有所思的道:“相差不远?那图瓦文中但是说得明白,那等怪物的毒液中含有蜮毒,其毒液乃至比蜮毒还要霸道,一日肤变,次日筋肉腐变,三日便浑身生满幼怪而死,伤者无一例外,不知你所说的相差不远又指何意?”
阿比盖尔内心也是清楚的吧。此时,他脸上固然带着冷冽,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那古看个不断,像是在思考甚么。
那古着:“我族中后辈所中之毒与图瓦大人文中所述确是类似,只是那后辈中毒已近月余时候,并且毒液只分散到臂膀,并无满身毒发。”
阿比盖尔俄然站了起来,道:“有这类事?”
我的心口不由狠狠抽了一下,万没有想到那古张口会说出如许的话来,阿比盖尔言语中的讽刺不过只是猜想罢了,那古却直截了当的道出了对弥罗族的仇恨,这里本就是弥罗族的要地,四周那些弥罗族族人早已是虎视眈眈,他这么说不是划一于将我们十几人往火坑里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