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说不出来是甚么情感,有仇恨,有冰冷,但更多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淡然。
这是他们第三次说“投奔朝廷”之类的话了,我有些胡涂,道:“梦女人为何要探明这一点?”
我这话说的仍有些支支吾吾,酒上道人面上也一阵奇特,高低又看了看我一番,很久点头发笑了一声,自言似得道:“你死了可不成!顾小子,你不必客气了,我和朱兄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记恨在心的,并且错也不在你。”
只是,我万也没想到,与他们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类环境下,会是在这边关上。
见他们没再理睬我,我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仍只抱着拳。
酒上道人眸子一翻,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先不急,等朱兄弟将气味调顺了,我们便走。”
这时,酒上道人道:“既已晓得,那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我若晚来半晌,你怕是要去那阴曹地府了。”
是梦寒烟让他们来的么?我心头一震,不由欣喜交集,脱口道:“你家蜜斯也来到岷州城了?在甚么处所?”
我说的吞吞吐吐,酒上道人这才冷哼一声,面色似稍有好转,却并没有要理睬我的意义,只是转过甚对朱二愤然道:“幸亏你没有伤及脏腑,你先运功护住筋脉,我替你包扎手臂。”
酒上道人将他扶在地上坐下,有些气急废弛隧道:“混闹!你这那里是比试武功,的确就是以死相拼。”
不晓得为甚么,他这么一大堆话说出来,我的心神反倒定了定,但仍抱着拳道:“长辈不知二位前辈台端,先前多有获咎,若早知是朱前辈,鄙人万也不敢脱手,顾天实在有眼无珠,真该死!”
我越想越觉难堪,站在一边如被针毯包裹着,直想着此际甘愿受伤的是我本身。脑筋里正胡思乱想着,酒上道人仿佛猜出了我的心机一样,此时说话和缓了些道:“朱兄弟好胜心恶劣,极爱与人比试,自发得轻功了得便胡乱折腾,这一次断了双臂也算让他长长记性,你不必惭愧。”
我这些话问的急,酒上道人面上又是一阵惊诧,等我最后一句问完,他俄然仰天长笑一声,道:“好!”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点了点头道:“可贵你还想着我们,也不枉朱兄弟被你打断了双臂,那是他该死!”
和我硬碰了一掌,酒上道人全部右臂的衣衫已尽数破裂,暴露滚圆的臂膀。他将身后的大葫芦摘下,翻开葫塞给朱二喝了一口,俄然转过甚来看了我一眼。
朱二此时正闭目调息,他这句话便是对我说的了。我双手还未曾放下,趁机低了低头,忙不迭的道:“长辈该死,误伤了朱前辈,请酒上前辈惩罚。”
酒上道人道:“去了你就晓得,不知你现在可不足暇?”
他这话说的有些卤莽,但言语中又平和了很多,我嚅嚅道:“但是,朱前辈他......”
说着,他从腰间摸出一个皋比毛囊,从内里抓出一圈药布,在朱二的左臂上一圈圈的绑了起来,朱二则坐直了身,开端闭目吐纳。一时候,两人自顾包扎、运功疗伤,却把我晾在了一边。
酒上道人倒不觉得意,只是又拍了拍我的肩头,笑道:“我们这两年有要事在身,得空顾及其他。不过这一次,我们此次乃是受了我家蜜斯的号令而来的,专为你而来。”
朱二道:“旁人都说他的武功现在短长非常,方经文和本空他们联起手来也敌不过他,我朱二此次能见到他,一时内心有些痒痒,以是,”他说到这里,昂首朝我扬了扬,又苦笑一声道:“以是便想着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