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奇,却又听得连续串的火石敲打声传来,只那么数十下,又听得“嚯”的一声,一道火光已在洞中亮起。定睛看去,身边,贺二娘正举着火把转过身来。
我脑中一亮,小声道:“贺二娘,你还能走么?”
前面,贺二娘的一只脚已经踏入洞中,我眼睛盯着她脚下的空中,重视力却全数放在了背后,等我背后的兽皮衣被劲风掀起时,我蓦地朝前大跨了一步,右手松开卢姓男人,别人在高空只那么滞留刹时,我左手一捞,又将他带住倚在身后。卢姓男人现在划一一具死尸,脑袋又一次瘫在了我的肩头,大抵他也到了灯枯油尽的境地,人固然被我带住,可我几近已捕获不到他的呼吸了。
退到洞中么?
我转过甚定睛一看,只见在我们火线约莫四五丈的处所,恰是那山崖上面的洞口。
黑暗中,我尽力的想要看清四周,倒是甚么也看不到。身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手搭在了我的鼻间,却听得贺二娘的声声响起,道:“谢天谢地,顾少侠,你没事就好。你等一下,我去燃烧把。”
耳边,“嘭”的一声传来一道沉闷至极的声响,固然我不善利用掌法,但这一掌还是精确无误地拍在了水球上。只是我的手掌方一抵住水球,直感受像是拍在了缓慢飞来的石头上,手臂一弯,我人被它的力道撞得不由自主的向后滑移而去。如此近的间隔,我也已能看到,那掌间的水球的确就像是一个陀螺普通,其扭转的速率之快,几近要钻破我的手掌。我低喝了一声,想要将水球拍到一边,手上还没动,那水球却在这时“轰”的一声,又一次完整爆裂开来。
此人的话音刚落,我听到班怀岭的声音也小声的传了过来,道:“涵洞坡里的通道有很多,不止这一个入口,那几人被殇雨剑所伤,应当走不了多远。建华、金良,你们二人将此处的洞口挖开,你们三人随我去后坡寻觅入口。”
贺二娘张了张嘴,倒是甚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朝我点了点头。这时,劈面青城派阵中俄然传来一声冷哼,班怀岭挥动长剑荡开身前的一片雨花,长声道:“不管你是甚么人,既然与魔教之报酬伍,那也休要怪班某不客气了!”
看着班怀岭,我的心沉了下去。班怀岭的武功之高已超出了我的设想,但我右臂的坚固也必然让他出乎料想。他手里的长剑若挥出的是一道剑气的话,我还不至于这么狼狈,即使这些天我的内力还只是规复一大半,但我想要闪躲开他的剑气还是能做获得,这一点我另有实足的掌控的。怪就怪在从他剑上挥出的是一个水球,方才我清楚已闪躲开那水球,却如何也没想到他的水球还藏有这一手工夫,当真如同活物,像是长了眼睛一样。
听得她的声音,我不由舒了口气,刚想开口说些甚么“无碍”的话,却发明我现在连嘴都张不开了。那水球的能力的确非同凡响,我原觉得我能提起内力,借助右臂的上风可抵挡一番,说不定还能顺势冲到洞里,却没想到那水球竟是沾着便爆裂,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现在我除了眼睛还能转动,手脚却完整像是身外之物,一阵麻酥感像是电蛇般的游遍我浑身高低,我几近都感受不到身材的存在。
好短长的武功。
话音刚落,他一抖手里的翠绿长剑,猛地将长剑举过了头顶,长剑绿芒明灭间,被他这么一提起,夹带着一声清脆的吟声。剑声未落,俄然,他身前半丈周遭正兀自落下的雨水像是落空了重心普通,猛地在空中一滞,紧跟着,雨水连同他脚下的水流如遭到了指引,齐齐朝着那翠绿长剑的尖端汇去,恰在剑声落尽时,一颗头颅大小的水球又已在剑尖莫名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