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这么一冲,血水散开,倒是再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了。
它的嘴里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碎肉和破裂衣衫,一张嘴里尽是暗红的血,一双滚圆的大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张嘴咬来的速率不成谓不快。
与这些鱼头怪比武数次,我已能摸出它们的打击的大抵体例,它这般压着脑袋定也是想要咬住我的下身。追影剑虽断成两截,短了那么几分,但颠末半天的涵养,我的内力已规复大半,若伶仃面对一条鱼头怪的话,我有极大地自傲将它斩杀。
管书卉和樊春扬的神采有点发白,他们先前嚷着要进洞杀怪,现在倒是甚么话也说不上来。
一奔到这片深草地,耳中的杀喊声和鱼头怪的尖叫声已是撼天震地,天气混黑,数不清有多少鱼头怪,我只觉入目处混乱不堪。
脑筋里顷刻间想到这些,也不容我多想,这时它已冲到我的身前,脑袋微微扬起,公然伸开了大嘴朝我小腹咬了过来。
本空大师和天一道长猛地转过身看去,本空大师大呼道:“不好!快回营地!”
我沉喝一声,瞅准它一张大嘴咬来的方向,单手猛地按住了它的脑门,脚下一点空中,人已跃上了它的后背。
这时,我和苏卿尧他们已冲到了崆峒派的阵地当中。
事发俄然,我们根本来不及多想,几近在本空大师的话音刚落,我们两千人已朝崆峒派的阵地冲了畴昔。这片荒地间隔崆峒派的阵地本就不远,以我们的脚力,数个呼吸间便冲到了崆峒派防地内里的深草地。
鱼头怪的力量极大,倘若硬碰硬的话,此时的我绝非它的敌手,但若论身材矫捷,它们却远远不如我们了。我手掌按在它的头顶,几近是压上了我整小我的体重,它也必然没有想到,巨大的鱼脑筋袋不由得往下沉了沉。它的背上沾满了淤泥的水渍,很不轻易站稳,趁脚下还能站得住,我将追影剑反握在手,一剑刺向它的右眼。追影剑虽断,顶端也不再锋利,但剑身还是锋利,这一剑正刺进它的右眼当中,将它的右眼刺了个崩碎。
这条鱼头怪两只如葵扇的利爪正在那人小腹中扒来抓去,见我冲过来,一甩头,将那人的双腿齐根咬断开来,一颗巨大的鱼脑筋袋直直的转到了我这边。被扯开了半个身材,那名崆峒派弟子只收回了一声惨叫,下身倒是没有多少血再流出来。紧跟着,这条鱼头怪一抬头,将那人的两条腿吞了下去,一条长长的尾巴猛的一拍空中,四爪着地,压着脑袋飞也似的朝我冲了过来。
崆峒派的弟子正在浴血厮杀,各自为战,本空大师、程富海他们已经在和鱼头怪比武。我和苏卿尧以及十八刀的兄弟冲畴当年,正瞥见东边离近水潭的一座帐篷前有两条鱼头怪正在撕咬一名崆峒派的弟子。
我胸口喘气的有些短长,就算早已预感这些鱼头怪会从地下偷袭,但当它们这般俄然呈现在我们阵地当中的时候,我内心还是莫名的慌乱起来。
四周很多人都变了色,纷繁抽出了腰间刀剑,紧紧的盯着我们脚下的这个广大的洞口。我和苏卿尧并肩站在程富海的身后,苏卿尧手里以亮出他的那把腰刀,我的半截追影剑也被我提在手里,身后三眼、小五等七八名十八刀的兄弟握着大刀严阵以待。这洞里不晓得有多少鱼头怪,被我们这么用火一烧,也不晓得会不会冲出洞到临死反攻。
那人胸部被一条鱼头怪死死咬住,小腹中的斑白肚洒了一地,双腿倒是被别的一条鱼头怪含在嘴里,大腿根处已被扯破的血肉恍惚。饶是如此,这名崆峒派的弟子仍未死去,嘴里收回疯叫之时,手里的长剑不住地在咬住他胸口的那条鱼头怪后背乱砍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