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我们已经沿着小道走进峡谷里,峡谷里阵势不平,唯有我们脚下的山道平平坦坦。走过这些火树的中间,我只觉鼻间暗香阵阵,浑身也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温馨。这些火树公然如苏卿尧所言的那般可散出温热,那一片片火红的叶子也当真像真的火一样,走在内里只那么一会儿我便忍不住要退去些身上的衣物。
夜空幽蓝,闪着几点星光,这些星光似近在面前,唾手可得。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俄然一股深深地哀伤感抓住了我,内心禁不住的再次想起了铁剑派,想起了徒弟师娘。
韩萧抱了一拳,道:“这位兄台,我的兄弟是个直言之人,有口偶然,请兄台不要见怪。”
昆仑剑法精美,他如果要与我比划的话,只怕走不了几个回合我便会败阵下来,但如果因为此事而让十八刀的兄弟为我出头,我也是不肯,毕竟那跟犀角是我砍下来的。不过炼制蜮毒解药还要以我身上的血液作为药引,我自认这个叫长风的青年不会把我如何样,顶多也就是让我吃些苦头。我一阵的苦笑。没想到本身身上的血液竟然会是我现在独一的依托,与这几名昆仑派弟子的来源一比,实在微不敷道的太多了。
长风的手却忽的从剑柄上移开,看着我轻笑一声,道:“一个小小的镖头,竟也学会了耍威风,与你比划,别人还道我长风恃强凌弱。”
韩萧抱拳应了一声,号召着十八刀的兄弟去清算已经倒在地上的两辆马车,那两辆马车被独角怪掀翻在地,车上的四口大木箱正滚落在地上。拉车的几匹马不断地四蹄敲着空中,饶是地上的独角怪已身故,它们仍安宁不下来。
跟着马车走过石桥,我正朝火线那条似通往天上的小道张望着,身后却在此时俄然想起一片片的鸟鸣声。这些声音很混乱,在这个即将拂晓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噪杂,仿佛这声音不该呈现在此景当中。我们都吃了一惊,回身望去。
他的言语中大有感慨之意,我朝他又抱了抱拳,没有说话,也实在不晓得该说些甚么。或许在他们眼里我身上的血可解蜮毒,是一件很诧异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这并没有一点那里值得诧异的事情,以我的血炼制蜮毒解药,说到底,我与那些草药没有甚么辨别。只不过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若说是奇特,也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吧。
微灯道人高低打量我几眼,笑道:“本来是你。”
他二人嘴里的厉宗魁就是阿谁红袍青年了。厉宗魁三人被程富海和罢中原关在幽云山庄并被程富海下了蜮毒,厉宗魁如果想要解开身上的蜮毒,就必必要与程富海、罢中原合作炼制出解药。微灯道民气里担忧的事情我也曾经想过,不过程富海却一再说能够炼制出解药,对于他说的话,我现在已是坚信不疑,这个老者有着凡人难以测度的睿智,就算厉宗魁偶然合作,想来程富海也应当会有其他的体例炼制蜮毒解药。
微灯道人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木箱,又看了看马车上正在张望的季阳,道:“程庄主,既然你等已经到来,就不必在此停驻了,待得我们回到望天殿再将此事从长计议,此地间隔我昆仑派已经不远,火心师兄已在门中为诸位安排留宿,请吧。”
他正说着话,却也被站在他身边的长风喝断:“子涵,莫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