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折腾这么久,这些女子浑身都已湿透,衣裳脏泞不堪,满脸的怠倦。看她们走进帐中,我朝百里徒递了个眼色,就要分开此地,刚回身,那名女子俄然从帐篷里又跑了出来,道:“顾师弟,你的事情我们都晓得,七大门派要至你于死地,但另有很多人都说你是侠义心肠,并没有甚么错误。”
那女子焦心道:“那现在该如何办?”她说着昂首看了我一眼,顿时又“氨的一下,双手捂着嘴收回一声惊叫,高低看了看我的右臂和脸颊,吞吞吐吐的道:“你......你......”
她最后说的不免有点冷酷,但我内心莫名一暖,情知她是为了铁剑派好。的确,蜮毒没有炼制出来,七大门派必定不会就此作罢,他们要找的人是我,只要我不在铁剑派,徒弟师娘他们就是安然的。只是我还在很震惊,万没想到炼制蜮毒竟是这个成果。
我所埋没的树木就在她们的帐篷一侧,间隔很近。站在树上那么久,我身上早已湿透,跳下树来, 身上雨水纷繁抖落, 溅起地上一片水渍和树叶。
“你1
这两个女子春秋相仿,个子都不高,方才还对我和百里徒摆布顾忌,现在竟开端大大咧咧起来。百里徒上前踏了一步,喝道:“小丫头,你说甚么1
她说的有点忿忿,另一个女子接着道:“就是,大丈夫不吃面前亏,如何好如何来,何况我埋头斋在岷州城虽是小门派,但吃得很开,连官府都要给我们几分薄面。不但如此,我们还熟谙很多短长的巫师嘞,说不定就能帮到你。真是死脑筋。”
我话音未落,埋头斋那位小师妹俄然开口道:“哎,你此人好生奇特,我师父美意留你,你倒不承情了,莫非还不晓得本身的处境么?现现在那么多人要抓你,你武功高天然不怕,但是你那帮兄弟如何办?莫非也要让他们跟你一起像老鼠一样躲藏度日吗?”
这些动机在我脑中只是一闪而过,不过实在提不起表情去多想,此时我最在乎的,还是那蜮毒解药未炼成一事。
世上重名的人很多,铁剑派的一名师弟和我镖局的镖师都叫张翰,九煞门的门主也叫张汉,只不过字不一样。我道:“百里大哥,此张汉非彼张翰,秦师叔所说的张汉是九煞门的门主。”
雨还鄙人,被风吹的招招摇摇,忽急忽缓。看天气,已有点蒙蒙亮了,只是拂晓之时的雨最是冰冷彻骨。
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蜮毒解药还是没有炼制出来么?我另有些怔怔,身边百里徒已叫到:“胡说八道!张瀚去福州做甚么?别人不是在岷州城内么?”
我左手松开了,道:“没事,项山城的剑气固然伤了秦师叔的脏腑,但伤势不重,这一带又风大雨急,寒气很重,秦师叔身材受了寒,昏了畴昔。”
百里徒点着头道:“是七大门派的人啊,还是个门主,我没与他们交过手,不过传闻很短长。顾兄弟,我们要不要马上赶往福州。”
我一下站住了,回过甚看了看这个女子。这女子春秋要比我大一些,在方才的打斗中她着力最多,技艺比其他女子都要高,与那名肥大的男人缠斗之时左臂被划破了些皮,头上的簪子也丢了,一头的长发零散着,脸上沾了很多泥水,实在也折腾得不轻。
现在赶往福州无疑是又入虎口了。我刚这么想,秦媚娘已开口道:“不去还好,去了只怕凶多吉少,不但是你,连你徒弟师娘他们也会被殃及。以是你现在最好离铁剑派远一点。”
让天下镖局留在边陲,或许,真的是个好的挑选。
她说的有点镇静,大抵是被三人的死相吓到了。秦媚娘从地上捡起一截断裂的细丝,慢慢道:“从昆仑山下来我便感觉有人暗中跟从我们,以是才在帐篷四周布下金蚕丝,却没想到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