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斋的弟子都收回了惊呼,忙将秦媚娘搀起,一个年长些的女子道:“顾天,我师父没事吧?”
在雨中待的时候长了,我右臂上的药布早已湿透疏松,脖颈间的衣领也耷拉着,一圈圈的药布几近缩了水拧在一起,底子也遮不住我右臂上和右边脸颊的红色鳞片。
中了项山城一道剑气,秦媚娘有些惨白蕉萃,胸前已被血渗入了,殷红一片。不过她的伤口不深,只是气劲入体,疗养数日便可规复。秦媚娘一双眼睛敞亮至极,看着我很久,俄然叹了口气,道:“你如何会来这里?”
我从腰间取出那古送我的那块金色令牌,递到那女子手上,道:“多谢师姐。岷州城现已封城,凭此令牌,你们进城可不受停滞。”
我吃了一惊,一下站住了,回过身来看着秦媚娘,错愕道:“甚么?”
她已猜出我在这里,那我也不必躲藏了, 只是再次面对以往的长辈,内心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我暗自叹了口气,从树上跳下。
一名埋头斋的女弟子顺着我的目光跑到了帐篷前面,又一脸煞白的跑回了秦媚娘身边,道:“徒弟,我们帐篷前面有......有三具尸身。”
那女子也不敢看我,扭头对前面道:“紫梅、小翠,你们来帮我一把,快将徒弟扶出来。”
只是我还是想不通,七大门派筹办了这般充沛,连乌山部落和血手部罗的巫师也都前来帮手,为甚么还是炼制不出蜮毒解药呢?还是,这蜮毒解药底子也炼制不出来?
我一下站住了,回过甚看了看这个女子。这女子春秋要比我大一些,在方才的打斗中她着力最多,技艺比其他女子都要高,与那名肥大的男人缠斗之时左臂被划破了些皮,头上的簪子也丢了,一头的长发零散着,脸上沾了很多泥水,实在也折腾得不轻。
雨还鄙人,被风吹的招招摇摇,忽急忽缓。看天气,已有点蒙蒙亮了,只是拂晓之时的雨最是冰冷彻骨。
在雨中折腾这么久,这些女子浑身都已湿透,衣裳脏泞不堪,满脸的怠倦。看她们走进帐中,我朝百里徒递了个眼色,就要分开此地,刚回身,那名女子俄然从帐篷里又跑了出来,道:“顾师弟,你的事情我们都晓得,七大门派要至你于死地,但另有很多人都说你是侠义心肠,并没有甚么错误。”
“你去过岷州城?”秦媚娘顿了顿,又道:“那王老三被你杀了?”
项山城几人已死,我留在这里也没甚么用了, 只是我刚转过身, 身后,秦媚娘俄然道:“蜮毒解药没练出来1
我苦笑一声,道:“长辈不敢,不过两位师妹说的非常在理,不瞒秦师叔,长辈的伴计们现在正在岷州城内,我已想好安身之事。”
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蜮毒解药还是没有炼制出来么?我另有些怔怔,身边百里徒已叫到:“胡说八道!张瀚去福州做甚么?别人不是在岷州城内么?”
让天下镖局留在边陲,或许,真的是个好的挑选。
“你1
这两个女子春秋相仿,个子都不高,方才还对我和百里徒摆布顾忌,现在竟开端大大咧咧起来。百里徒上前踏了一步,喝道:“小丫头,你说甚么1
见我回身,她眼神有点躲闪,仍有点不敢看我,只是撇头看着脚下的湿草地,又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切不成意气用事,保住命是最要紧的。我们埋头斋在城南小忘川湖边,你若想好了便可来寻我们。”
她又这么说,连百里徒也一下呆住了,秦媚娘扭头斥道:“晴儿静儿,不得无礼!彻夜若非是你二位师兄援救,你俩的小命早就丢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