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现在才验尸?”
我内心一惊,对着那仵作道:“你将这具尸身翻个身,让我瞧瞧。”
百里徒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林楠则是拖着下巴,看着茶杯里的水不语。
黄捕头踌躇半晌,似下定了甚么决计,突地又站了起来,朝我抱拳道:“追影少侠,还请将八宝小巧珊瑚交还与鄙人,我好归去处知州大人复明!”
我一怔,道:“黄捕头这是何意?”
县衙存尸房并不是设在县衙内,而是设在了离县衙不远的处所,派有专人把守。尸房间隔左府有些路程,我与林楠走了大抵一柱香的时候才到存尸房。
这尸身浑身土黄。
我苦笑一声,没再多言,与林楠走进房间,左将军他们也跟着走了出去。
刚一走进尸房,只感觉温度都降落了很多,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林楠则从速捂住了嘴巴。那仵作提了盏油灯,从前面抢到前面,将尸房照亮。我看到尸房一角,一具尸身正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上粉饰着白布。屋梁上挂着一个长柄铁钩,正垂在尸身上方。
左将军和黄捕头都是一顿,看着我有些莫名其妙。
黄捕头又苦笑一声,道:“追影少侠何必如此难为鄙人,我自知武功不如你,不过为了寻回那八宝小巧珊瑚,鄙人也会拼上一拼的。”
难怪明天第一次看到黄捕头时,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别扭,神采也欠都雅。他必然以为是我抓到的金花悍贼,而我则将那八宝小巧珊瑚私藏了起来。永兴县知县和守军左将军因为此事也正在兴头上,我也成了世人目光的核心,黄捕头顾忌到我的武功和势头,以是才没有劈面向我催讨。
我勉强笑了笑,他们不晓得,若不是最后有人脱手相救,恐怕现在躺在这木床上的人,是我。
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拘束,便笑道:“黄捕头,有甚么事情但说无妨,这两位都是鄙人的兄弟,黄捕头不必避讳。”
我怔了怔,道:“左将军,此话怎讲?”
这时,房间外响起黄捕头的声音:“追影兄弟,你在内里么?”
我道:“黄捕头,出去坐吧,不必客气。”
好狠!
我想了想,又道:“团头,这盗贼是死于胸口这一掌,没有错吧?”
我定睛看了看,这具尸身后背上的皮公然已经消逝不见,看这伎俩,不像是刀割,而像是被人生生撕下来一样。
一开端我内心早有些猜想,只不过我不敢妄图,这类事情太让人匪夷所思,只当在官方传说中才会产生的事情。不过在见地过武当派的七转还魂丹和万尸门的丹药散剂以及阿谁黑衣女子所赠的丹药以后,我便不再感觉这类事情只是传闻。乃至我现在也开端有一丝思疑白日飞升的说法。
我抱着臂膀,看着这具尸身,脑筋一时候有些混乱。
我心中一凛,那人公然心狠手辣。人都打死了,还要将此人的皮给扒下来,未免有些残暴。不过,那人之以是脱手,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这个“金花悍贼”?如果因为我的话,那么那人必定熟谙我,而我恐怕也熟谙他;如如果纯真的求财,我身上只要追影剑和开天内功算得上最贵重的东西,可那人又清楚没有取走。如果因为这个盗贼的话,那我就没法猜想了。
黄捕头面色丢脸,道:“追影兄何必明知故问,那金花悍贼盗走知府大人的八宝小巧珊瑚,但是我们找到你与那盗贼时,那八宝小巧珊瑚并不在盗贼身上……”
“死了?!”
我惊呼道:“如何死的?”
我后背一阵盗汗,尸身后背上已经见了骨头,只怕连筋肉都被人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