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为甚么,我被她说的心头一阵烦躁,道:“他们杀他们的,我杀我的,不一样。”
或许,她已经腻烦了吧。
或许是因为我这么看着他们两人让贺二娘大感不适,她垂下头,小声道:“感谢你,顾少侠。”
说着这话,她的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正面看我一眼。她能够没想到我会这么等闲就干休,也能够晓得本身刚才说的那番话却有些没事理了,本来应当是我替弥罗族报这个仇,那里都算到班怀岭的头上去?这如果换了另一小我,恐怕也不会听信她的话。
“莫非只因我们是魔教中人,就该被你们所谓的正道杀的天经地义吗?”
大抵她是真的急了,竟然连这等话也说了出来,的确不讲事理。我狠一狠心,喝道:“强词夺理!你们杀了这么多人,休要赖在顾某身上。”说着,我手上一用力,追影剑又往卢姓男人的胸口里刺入几分。
我暗自点了点头。以梦寒烟的古灵精怪,身边又有酒上道人和斩情那等妙手相随,我自是不会担忧她的安危了。并且他们是在荆州城,大宋苛政之严,七大门派的人便是想要在那边找梦寒烟的费事,恐怕也不敢乱来。只是,我另有点想不通,七大门派此次数万人马围攻灭亡池沼,长生堂几欲险栽神龙窟,如此严峻的时候,她如何还在荆州呢?莫非她一点也不在乎长生堂的兴衰荣辱么?
贺二娘在一边已是急不成耐,俄然叫道:“但是你们也杀了我们的弟子!”
贺二娘喘了口气,道:“我长生堂为了寻你,四大坛主已兵分六路,自灭亡池沼西垂一起向东南搜索,至今已踏遍数十个部落,可谓是合座皆动。堂主有令,凡所遇部落,需求完整盘问,宁肯错杀一人也不成有涓滴疏漏。”她说到此处声音小了些,有点吞吞吐吐的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底子不会漫天各处的扰乱这些部族,更不会找到这里来与弥罗族产生抵触,说到底,是你逼我们这么做的,他们弥罗族数百人的死,你......你也有责!”
现在我该如何办?杀还是不杀?
我心头一阵欣喜,面上却故作安静,道:“她不在西域又会在那里?”
我正想着,东边林子里俄然传来一阵呼喊,远远地,只听一小我叫道:“三师兄,那树下有人,仿佛是贺青花他们!”
剑一拔出来,那卢姓男人再也支撑不住了,两腿一软,整小我贴着树干寂然坐倒。贺二娘轻呼一声,赶紧将卢姓男人扶正,她伸手在怀里摸索半晌,取出了一个黄色的瓷瓶,翻开瓶塞往卢姓男人的伤口前后撒了些红色的药粉。现在还下着雨,那些药粉刚一倒在伤口上便被雨水冲去很多,但她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药一撒上,她手里俄然金光一闪,一条红色的布条已被她从衣裙上割了下来,有点慌乱的开端给卢姓男人包扎伤口。
我长长的呼了口气,却不由发笑。落雨纷飞,恍忽间,我似又看到了她的身影,敞亮的双眸,嘴上半掩的黑纱,统统如近在面前一样。
贺二娘摇了点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顾少侠,我只是白虎坛的一名执事,晓得的不是很多,我们也仅仅是受命办事。不过少侠不必担忧,圣姑资质聪慧,身边又有朱雀坛几位副坛主跟从,便是身在中原也不会出甚么事。”
他说完这些话时,胸上的伤口又溢出了很多的血,脚下已汇成了一大滩血水。看模样,再多得半晌,他就会失血过量而亡。但他当真咬紧了牙关,吭也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