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挥马鞭,径直飞奔而去,斯须间,蹄声渐远,林中重又规复了一片安好,去留如风,仿佛向来没有人来过。
只余卓少祺单独留在林中,身姿秀挺,一袭淡蓝色的长衫随风飘飘,望向章羽枫的背影。
“多谢余父执的顾虑,”章羽枫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抽回衣袖,“余伯伯派个弟子送来便成,何必你亲身跑一趟?”
云画雨吸了几口冷气,忍过了那阵钻心的刺痛,脸颊却不由得红了,推开章羽枫,轻声道:“大哥,感谢你。”
章府的正厅里。
余沅希甜甜地笑,咕噜噜喝了好几口茶,“枫哥哥,传闻九桥镇的牡丹花展远近闻名,我也想去看看。”
想到这里,云画雨吸吸鼻子,整颗心仿佛浸泡在醋缸里,又酸又涩地好不难受。
听周大娘那轻松利落的口气,这余沅希应当是常常到章家来的――换个角度说,章羽枫与余沅希是不是能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章羽枫抬起眸,看到云画雨双颊嫣红,颜若春华,比之昔日,更显得清丽非常,他只觉心旌摇摇,意乱情迷,干脆心一横,正欲将本身的情意直截了本地说出来,门外俄然传来周大娘那开朗的笑声,“公子,余女人来了!!”
常用的药粉药膏以及包扎之物,家中都备着,周大娘得了叮咛,早已迈着小碎步气喘吁吁地送过来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小案几上。
一缕情丝暗绕,却茫然不知,纵是心中波纹点点,还只当是春愁弄人。
那只白生生的小脚丫子,固然被纱布缠住了一些,却仍暴露大半,似如婴儿般肥嘟嘟的,煞是敬爱。
一一一一一一
上药包扎,是武林人士的必备本领,章羽枫天然纯熟非常,不过半晌工夫,统统都已安妥。
浑身仿佛有虫子在啮咬,他经不起这引诱,他又不是柳下惠。
“云儿,我给你上药。”章羽枫低头便要去脱她的鞋袜,云画雨撑着身子今后退,遁藏着说:“不,我本身会包扎的。”
章羽枫的身影刚一呈现,活泼的余沅希已如展翅的小雀儿,远远的飞扑过来,“枫哥哥!这一个月你都去哪儿了,希儿好久没有见到你啦!!”
云画雨怔了怔,脑中灵光一闪,俄然反应过来,这个“余女人”,应当就是当初在树林里见过的余沅希吧?
章羽枫拥着云画雨,一骑白马,绝尘而去。
余沅希见了章羽枫,必定又会“枫哥哥”前,“枫哥哥”后的叫个不断吧?
她生得一张娇美娟秀的脸庞,穿戴藕荷色的极新罗裙,翠色春衫,端倪娇俏,好似鲜花普通。
他俩必是世交多年,看上去很熟络的模样,第一次在树林里相遇时,云画雨就闻声章羽枫喊她“沅希”,明显是很靠近的。
一提到吃的,云画雨精力就抖擞了,当真思考了下,“嗯,还是炖乳鸽――”
“汤”字还没出口,章羽枫已握紧她的脚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极轻巧的伎俩将那根铁刺从云画雨的伤口上拨出来了!
余沅希嘟了嘟嘴,声音却抬高了一些,“人家想见见你嘛!你又总不上我家来,我只要主动来看你啊。希儿很想你呀……”
他一片美意,逗本身说话,只为了转移她的重视力,令她不那么严峻,云画雨晓得,心中更觉感激。
只不过她的话章羽枫早已疏忽,一手握住她的右脚脚踝,另一手已将她的鞋袜全数都褪下了。
只是……他却舍不得松开手。
卓少祺已一跃上马,拉紧缰绳,他已过弱冠韶华,面庞仿佛白玉雕成,明朗超脱,风韵过人。
章羽枫一笑,拿起茶壶给她泡了杯茶,“沅希,就数你最爱唠叨。赶了这么远的路,先喝杯茶润润喉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