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便有苏幕遮方才鞭打过的。他们凑在同一张桌子上,睁大了眼睛瞪着三个齐家盐帮估客。
“去去,快清算一下,前面有家龙门堆栈,恰好安息一下。”叶秋荻说。
漱玉方才未曾打理好头发,这时的苏幕遮披头披发,挥鞭子时更是混乱,让这些男人觉得遇见了疯子,忙不迭点头承诺。
他这话是空穴来风,因为水龙王的信笺中有很多反信出自齐季伦之手、这些证据足以让齐季伦灭族了,遑论抄家。
苏幕遮一笑,抬开端在叶秋荻唇上啄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后,“罪恶,罪恶。”他笑道,“我给你捶捶。”
有见机不对回身要逃的,刚抬脚就被一鞭子抽倒在地。
叶秋荻拍掉他的手,“免了,我怕你的爪子脏。”
龙门堆栈处于官道旁的树林内,树影班驳洒在屋檐上,一旗杆竖在中心,杆上“龙门堆栈”四个字随旗幡顶风招展。
“或许你不知,本王此去,吴郡乡侯的家必定要被抄的。”苏幕遮笑道。
恰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打杀声,“快往堆栈跑,快跑。”有人大声喊。
“你狠!”衣血流寒着脸,“仙宝阁!”
这些人正堵在官道上,让牛车不得不断下来。
“擒贼先擒王,这个不焦急。”苏幕遮说。
“丢哪儿了?”
衣血流又闭嘴,叶秋荻对劲洋洋的晃了晃牌子。
衣血流嗫嚅数次,方道:“《空山新雨图》。”
他扫了一眼后才不太吃惊,人虽多倒是两拨人,一拨是白笠衫的盐帮估客,一拨是被追杀的齐家盐帮。
苏幕遮这才趴在漱玉怀里,由如夫人清算混乱的头发,只是他的手还是不诚恳。
“让你们不遵国法,让你们当街打杀,还盐帮办事,你当你六扇门呢。”
“齐家盐帮?”苏幕遮昂首看那还未倒下的三个青衣短打男人。
“你给我出来!”一袒胸的大汉举着刀,对堆栈内的人喊。
对方还以色彩,氛围剑拔弩张,风趣的是他们屁股都不敢落凳子。
唯有牛车“吱呀,吱呀”的走着,迟缓而悠悠。
“说出来让我等佩服一下。”苏幕遮笑道。
言下之意是莫幸灾乐祸,你也是在嘲弄本身。
这也算是龙门堆栈一景了。
“盐帮?”苏幕遮如有所悟,站起家子下了车,抢过车夫的鞭子。
衣血流转头见是苏幕遮,不悦道:“莫忘了,你练的也是血衣刀法。”
那母亲白发苍苍,春秋已经很大了,用饭颤颤巍巍的。儿子也已四十多,身上满是木屑与污迹。
漱玉把头发用金色丝带束住,“如何不焦急,儒林嘉会在八月可就要召开了。”
衣血流不再答了。
“你出不出来?”
衣血流有些不安闲,叶秋荻扫了她一眼,问:“杀过刀呢?”
苏幕遮打了一个鞭花,向这些人走去。“盐帮了不起啊,盐帮就能冷视国法了?”
他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持械斗凶,另有没有国法了。【零↑九△小↓說△網】”
“关你何事?”衣血流不欢畅的说。
衣血流冷冷吐出两个字:“丢了。”
“朝廷今后不准贩私盐,今后找点端庄谋生,别等闲拔刀相向。”苏幕遮又劝了一句后摆了摆手,“走吧。”
漱玉持续为苏幕遮打理头发,道:“齐季伦一死,统统盐帮都乱了。”
“知错没?”打累了的苏幕遮问。
这些人兵器被夺后,挥着拳头冲上来。
叶秋荻低头,见苏幕遮正睁着惺忪的眼睛。
这些男人被苏幕遮打的大喊小叫,终究有人不平指着被追杀的三位青衣男人“他们齐家盐帮常日里可没少欺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