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狡童轻声吟罢,抬头将酒樽内青梅酒一饮而尽,他将酒樽放下,探手入怀,对小九道:“狡童,谓狡好之童,王上曾言,此乃最好听的名字。可惜,因吾之故,让这些人将这名字玷辱了。”
“额。”小九一顿,忙举起酒樽,道:“喝酒,喝酒,莫说无用的。”借喝酒粉饰本身的难堪,这体例也是苏哥儿教的,小九见狡童举杯喝酒,暗赞苏哥儿的体例公然有效的很,难怪他每遇谷主诘责时都能躲畴昔。
“此人当真不懂江湖端方。”小九心中抱怨,灵光一闪,道:“初九名字又幸亏那边?”
“唷。”他的火伴,那墨客见到狡童,一双醉眼不谨慎看错了,惊奇道:“这里另有位美人儿呢。”
“好名字。”
“奸刁的孩童?”小九想着,正要说,却被打断了。
“还真是。”另一火伴也凑了过来,醉眼迷蒙道:“西楼何时又有一绝色了?姿色尤甚柳如眉几分。”
他初入江湖,书读的少,见地短,经历浅,只当狡童是个名字。柳如眉却知“狡童”为何意,也曾听闻,古往今来男人封妃者有二,一名慕容不归,燕国当今王上;一名狡童,江湖谈之而色变的潇湘妃子。
木梯处传来先前带路侍女慌乱的声音,接着便听她痛呼一声,明显是被推到一旁了。
小九神情凝重,不知狡童言中何意,也不想晓得何意,他只晓得,有人要死了。
“敷衍之词罢了,望林公子恕罪。”柳如眉利落的承认了,不卑不亢道:“上午刚由朔北王府教琴返来,林公子来时,吾身子恰好有些乏了,现在刚好些。”
男人身姿美好,侧面看,温和线条勾画出如美玉般的面庞,端杯徐饮间,极尽文雅,一举一动都极其讲究。
林公子坐下道,“柳如眉,莫觉得有6二公子、朔北王护着,吾便把你拿捏不住。”
“这一刀权当作那樽酒钱了,不知值几滴酒?”小九道。
有朔北王压着,林公子劈面还真不敢将她如何,只能冷哼一声。
雅房内一时无话,直到“啪”一声突破温馨,林公子拍案而起,怒道:“那边来的竖子?胆敢欺负到我的头上。”又问身边青楼女子,道:“柳女人不是身子抱恙么?怎的请一叫花子上了楼?莫不是看不起林某?”
小九放轻脚步,坐在红衣男人劈面,再高低打量男人,见他又是别的一番神采。若不在乎他眼中沧桑,男人约莫双十韶华,狐狸眼,朱唇,玉面,端倪间有着勾人的水汽,神态冷然。
小九一怔,瞥了柳如眉一眼,当真道:“初九。”
“幸亏那边?”狡童问,他不按套路出牌,让小九怔住了。
三楼温馨,模糊有泉水叮咚琴音。
对不懂风情的小九而言,统统美色皆是浮云,乃至不如面前美酒令他神驰。只是打量一番,小九便不再看他,伸手取了酒樽,为本身斟一杯酒,举手敬酒红衣男人,不待他回应,便抬头一饮而尽了。
柳如眉端坐在琴案前,正顺手拨弄琴弦,目光却不知望向那边去了,仿佛在窗外,也仿佛在一袭红色衣裳男人身上。
“林公子,柳倌人有客,请你他日再来。”
“前面带路。”小九拱手,陪侍女上了三楼。
“初九,潜龙勿用。”狡童淡淡地说,又诘问:“狡童名字幸亏那边?”
翻开轻纱帐,小九先前见过的林公子领着两个火伴闯了出去,三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瞪着醉眼,环顾四周,见柳如眉端坐在琴案前,林公子调侃道:“呵,柳倌人身子抱好大的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