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午餐后,雨渐小,张先生仍没返来。
“如此说来,一尊九鼎就在这座岛上。”苏幕遮四周张望着,“我们必须先找到,不能再让他得去了。”
三人因而领着徽音等人,打着油纸伞踱步下山坡向村落走去。
收回鉴戒的是芦苇丛中的人。只见芦苇闲逛,丛中钻出很多渔船来,围住了船埠。
风鼓满长袍,吹动长发,大战一触即发。
“错不了。”漱玉也点头。
“莫怪长辈不客气了。”绯衣公子笑着说。
苏幕遮转头看,见烟雨太湖的天涯处,划来数不尽的划子。
“这不是胆量的题目。”剑之植脸红脖子粗的辩论。
莫大将封土堆挖开又填上了,将目标转到了村庄东北方竹林里的坟茔。
张先生持续道:“千机毒的解药不日即有,你们为何如此焦急?”
船头渐渐靠近。
苏幕遮在前面听了也笑,这剑之植胆量真的够小,稍一威胁即投敌,性命少有威胁即叛变。
他顿了一顿,嘲笑道:“先生不让我等登岸,莫非岛上真有宝藏,先生筹办独吞?”
“你们身上剧毒的解药。”张先生立时晓得启事了,“剑之植安在,他没有将解药之事奉告你们?”
这句诗出自祭奠周天子的《清庙》,绯衣公子明显与周天子先人脱不了干系。
“如何吃不得?”张先生倒背动手,阴沉着脸。
“若你们要找的宝藏就在我庄里呢。”张先生冷哼一声。
剑之植理直气壮道:“先生若真故意,便让我等登陆,到时不管有没有宝藏,公子都会将解药交给我等。”
“笑话。”张先生一甩袖子,扫了众水匪一眼,“我若妄图财帛,尔等缺衣少粮时,有几个能活到现在?”
细雨落下时,打在树叶上,“啪啪”作响,汇在一起成了一首欢畅的歌。
此人不是旁人,恰是在龙王岛上夺走龙鼎的绯衣公子。
他开口道:“先生,长辈只求登岸一观,绝对秋毫不犯。”
“或许这一尊也如龙鼎普通被不识货的摆着……”苏幕遮笑着说时,俄然愣住了。
这男人用斗笠压住了面孔,只暴露了长满胡子的下巴,让人看不清模样。
虽不及秋时芦花摇摆的身姿,但倒影在水中,被雨丝打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时,还是是很美的。
“他找青铜鼎何为?”苏幕遮奇特。
划子中间或有一两艘稍大些的船,船头上站满了明火执仗的水匪。
男人瞥了绯衣公子一眼,不敢再说话。
顿了一顿,男人又道:“先生放心,我等对莼鲈馆秋毫不犯。”
“莼鲈馆”的下山路非常平整,即便在雨时,路也不见泥泞。
苏幕遮与张先生就江北战事聊着正酣时,一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男人进了庄子。
这些船在烟雨中,敏捷向船埠靠近。
苏幕遮一惊,“龙鼎是九鼎之一?”
太湖近岛出有一片富强的芦苇荡,芦苇翠绿。
太湖下雨时极美,湖上山峦间烟云漂渺,伴着山下白墙灰瓦的村落,醉民气扉。
站累后,他们回身正要去村落的石桥,湖面上俄然传来一声“唿”的鉴戒音。
绯衣公子身后一男人拱手道:“先生大恩没齿不忘。只是为了活命,我等不得登陆搜索,还请先生包涵。”
她缓缓念出绯衣公子自报家门时念的那句诗:对越在天,骏驰驱在庙。不显不承,无射于人斯。
水匪目光皆指向绯衣公子身后另一名将斗笠压着很低的男人。
正惊奇之际,苏幕遮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转头看去倒是张先生领着壮丁,村民背着弓箭和刀剑涌出来。
“也不见他挖出来。”漱玉说,“也或许他找的就是青铜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