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两旁的船埠上,已经有渔夫在清算鱼网了。
他转过身去摊上打包了几样点心,笑道:“莫忘了把钱结了。”
半晌,樵夫将棋子儿扔进藤编的棋笼里,站起家来萧洒道:“老衲人,你先渐渐想,我可要打柴去了。”
鱼幼居一行人先到姑苏,已被郡守妥当安设在这座院子中了。
“哦,都是一绯衣公子闹的。”船夫摇着橹,道:“前些日子他把全太湖的水匪聚起来,封了太湖,寻一样东西。”
船夫拱手道:“莼鲈馆张先生请公子到府上一聚,把酒话桑麻。”
划子在船夫的摇橹水声中,缓缓驶入太湖。
门前有一座划子埠,果不其然,在他们出门时,船埠上已经泊着一艘船了。
“现在太湖风平浪静,莫非是那些水匪到手了?”苏幕遮问。
坐在一旁的侍女们偷笑,苏幕遮顺手一掷,一朵花正插在徽音的丫髻上。
老衲人不测,“也是一个风趣之人。”
“不对,不对。”苏幕遮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若落在这里,那几目死棋便活了,一活便兵败如山倒。”
苏幕遮回到小楼时,叶秋荻与漱玉正坐在花圃亭子里用早餐。
摊主笑道:“和尚,刚才那位小哥儿已经结了。”
苏幕遮要了粥饭,又点了蒸梨枣、黄糕麋、宿蒸饼几样点心,坐在和尚身旁观二人对弈。
苏幕遮循名誉去,站在花圃一角,在熹微晨光中见墙外不远处有一座寺塔,八角九层,砖身木檐,掩映在成荫绿树中。
早上清算结束,将公输匠母子拜托给鱼幼居后,苏幕遮一行人才出门。
老衲人也怔住了,他盯着棋局,眸子子一动不动,手里捏着一粒棋子,不断的搓动。
老衲人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棋局。
庙门不大,上书“报恩寺”三个大字。在寺院门前长有一株古树,郁郁苍苍。
小贩走街串巷,沿街叫卖早食,茶汤带着香气,也混在早上氛围中,让苏幕遮再也静不下心来。
但在苏幕遮低头时,本以快输的黑棋下了一招妙到顶峰的妙棋。
他摇点头,收了棋局,道:“结账。”
苏幕遮摇点头,将早点递给徽音一块,然后将她赶离了位置。
苏幕遮折了两三支,筹办给小师姐作簪花。
苏幕遮推开后园的小门,呈现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打盹后的苏幕遮披长衣在花圃内练功,正屏气凝神时,听到寺院行者打铁牌,敲木鱼的报晓声。
茫茫太湖,山川环抱,山裹湖岸,湖中有山。
老衲人不睬他们,由棋笼里捏出一枚棋子儿来,凝重的落在棋盘上。
苏幕遮也停下筷子苦思。
又过半晌,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
晨雾还未散去,茶汤摊子四周烟雾环绕。
有茶汤摊子的熟客,见和尚凝眉苦思,笑道:“老衲人必然又输给打柴的了。”
湖水安静无波,划子水上行,如在云间走。
“这一着也是在勾引……”老衲人说,见无人应,昂首才见苏幕遮向巷子走去。
“传说中古越国的宝藏。”渔夫说。
“巷口遇见一和尚与樵夫对弈。”苏幕遮说着,将采下的花插在小师姐与漱玉的髻上。
苏幕遮转头问船夫:“传闻太湖前些日子被封了?”
苏幕遮点头,“有劳了。”
两人争辩着,连续试了四五着,皆不能对付樵夫那一着棋。
老衲人点头,“也不成,他这着棋看似守,却暗含守势,若落在这里,我下边这一片就全被拿下了。”
花开的洋洋洒洒,白小的花朵开满树枝,在绿叶从中探出头来,传出淡淡香。
“呀。”徽音笑的更短长了,双眼眯着道:“谢王爷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