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说来,新斫的琴当真难以送的脱手了。”苏幕遮有些泄气。
“不错。”公羊子高也道:“琴有灵性,如一个生命,时候愈久,裂纹愈多,灵性愈足,音色更松透。”
漱玉听苏幕遮的口气,此法若可行的话,他当真会这般去练功,顿时眼睛一亮,道:“连山掌天然不成,但王爷莫忘了您同时还身负着琅琊苏家的家传绝学拨云手呢。”
两把名琴乃药王谷镇谷之宝,可惜在几百年前的灾害中消逝了踪迹,再没活着上呈现过。
“王爷自解行囊施助灾黎,乃我等读书人的表率,戋戋一把琴何足挂齿?”公羊子高开朗笑道:“周兄为吾斫的那把琴明日即成,便先送与王爷。”
《药王入山遇古木》的故事苏幕遮熟谙的很,药王乃药王谷叶家先祖。药王一日入山采药,偶遇一受伤老猿。猿有灵性,在药王妙手回春将它治好后,翌日,老猿从深山绝谷内扛出一万年桐木以报拯救之恩。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漱玉轻叹一声,两把名琴的消逝乃是药王谷弟子最引觉得憾的事情。
明显,老先生也不是陈腐的人,很少满口仁义品德的挂在嘴边。
明显,苏幕遮在练功上的懒惰,让漱玉实在看不畴昔了。
公羊子高在一旁打趣:“周兄作假手腕颇高,若非真正懂琴之人,当真看不出来。”
“《太素心经》乃江湖最为暖和的内功,以作温和牵引之力想来不难。”
“吾运气也不差。”公羊子高喜道:“不日前,老夫在乡间行走时,偶遇一村夫肩扛一截梧桐木要送回家去做薪柴。当时不知为何,老夫心血来潮轻叩一声,听梧桐木有美音出,知是做琴的好质料,便将它留了下来,筹办请周兄斫为琴。”
“斫琴选材别有一番讲究,清闲派的羽士斫琴经常用桐木与梓木,王爷可知为何?”周丝桐问道。
药王后将巨木斫为二琴,一曰“春生夏长”,一曰“秋收冬藏”。
“哦?”苏幕遮想到叶秋荻也好古琴,心中一动,拱手道:“公羊先生如有残剩良材,可否忍痛割爱,让苏某也斫琴一把?”
“以手拨云,由松入柔,积柔成刚,外柔内刚,柔化刚,刚柔相济,不恰是苏家拨云手的拳理?”
苏幕遮不通乐律,但师姐叶秋荻喜好拨弄琴弦,是以苏幕遮喜听琴音,对斫琴也敢兴趣,晓得两人方才议论斫琴之道,兴趣颇高的也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