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龙激斗越来越狠恶,漫天水雾回旋,两人之间垂垂集了厚厚的雾气,满是将散未散的雾剑与龙。
他正迷惑间,忽见一团浓雾由荷花塘钻出,如一条长龙,迅猛袭向鱼蓑子。
白衣人仍然闭着眼,长衫被风鼓满。
“他就是剑神?”苏幕遮嘀咕着,快步上了花楼,推开叶秋荻房门,见才子正在描眉。
苏幕遮正看到畅快处时,俄然,漫天雾剑与长龙都消逝了。
他们的剑已经有了灵魂,在剑道,在剑意覆盖之处,妙到顶峰的招式信手拈来。
他们没有任何摸索,因为该有的摸索早已摸索过。
在烟水矶下,隔着一条水道,白衣人小舟停在荷塘上。他倒背着双手,一动不动的看着烟水矶上的鱼蓑子。
苏幕遮集合精力,看的如痴如醉,额头上都镇静的出现了汗水。
白衣人也将狼首长剑提在手中。
鱼蓑子湛然有神的目光一凝,这条长龙立时被吹散了。
剑如流星,一去不返。
他这时才瞥见,鱼蓑子已站起来握住了剑座上的蛟龙剑。
鱼蓑子前辈的剑雨则进退有度,挥洒自如,不疾不徐的将长龙斩落于烟水矶下。
此处无声,却到处是杀机,到处是精美武学的对撞,远不是还是拘泥于招式,拘泥于快慢能比的。
“他估计就是那位要与鱼老爷子比剑的独孤剑河。”苏幕遮说。
鱼蓑子身子不动如山,身后的浓雾却被搅动,在长龙袭来时,俄然涌出一把雾剑斩断了长龙。
这幅画若定格想来是极美的。
他们隔着很远,但浓雾似知此地伤害,远远避开了。俩人之间无一丝雾隔绝,碧绿荷叶上的露水都清楚可见。
叶秋荻看着铜镜,不悦道:“你再射影含沙,谨慎我家法服侍。”
“甚么,看到甚么?”苏幕遮装傻充愣。
龙来剑去,剑消龙散,斗的是难明难分。
他头举高少量,对劲的点点头,“啪”的在叶秋荻额头亲了一口后,道:“本日就莫易容了,别藏匿了我的佳作。”
叶秋荻有些不天然起来。
但在苏幕遮眼中,此时的西湖上较钱塘江大潮还要狠恶。
他说罢,端住小师姐的脸,摆布对比下后才又动笔,细细描着,含混在俩人之间升起。
这时,升上枝头的阳光穿过雾,落在狼首剑上的一滴露水上,露水又恰好将阳光折射进鱼蓑子的双眼。
他们以六合为宣纸,以浓雾为笔墨,以剑气内力为笔锋,笔走龙蛇的闪现在苏幕遮面前。
合法苏幕遮觉得白衣人又落下风时,斩掉队的浓雾中俄然又凝集成一条长龙,直逼鱼蓑子面门而来。
鱼蓑子宽松的长袖被风鼓励,在龙昂首时,身后浓雾顷刻间射出两把雾剑来,还是斩向长龙。
在他身后,风吹荷叶动,两条雾锁的长龙俄然从荷叶底下钻出,贴着水面飞向烟水矶。
漱玉坐在一旁,见苏幕遮出去,问他:“大早上跑哪儿去了?”
白衣人一击不成,眉毛一挑,干脆将双眼闭了起来。
它们在靠近烟水矶时,蓦地一个龙昂首,一左一右夹攻鱼蓑子。
清算安妥后,一行人乘船赶往画堂春。
他们全神早已融会在全部六合间,一呼一吸,一草一花,一树一水,天时天时民气乃至肌肉的跳动都是他们的制敌利器。
这一回合是鱼蓑子败了。
苏幕遮不解,两人相距甚远,如何比剑?
白衣人消逝在雾中后,苏幕遮方觉悟过来,这位剑客仿佛是来找鱼蓑子前辈比武的。
他走到叶秋荻背后将她抱住,抢过画笔,“来,让我来,给你描一个正宗的柳叶眉。”
但也不料味着白衣人佛门大露,当鱼蓑子有漏网之剑袭来时,他的脚下立即会跃起一条雾龙与之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