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驮碑甚重,若单凭苏幕遮的内力,这石碑接住很难,即便接住,也不会如此轻松适意。
他扭过甚,对灰衣和尚道:“秃驴,是你的屁股先分开石碑的,这一次我赢了,归去就腾处所。”
阴阳转换!叶秋荻是里手,顿时明白苏幕遮方才所用的是在《道心秘藏》上贯穿到的武理,即以藐小的力道将龟驮碑力道转换了。
叶秋荻眼睛一亮,苏幕遮这一招当然是苏家绝学“拨云手”的招式,但内涵的发力、施力乃至意境都与“拨云手”无关。
叶秋荻护酒,即便是苏幕遮也不敢招惹,遑论旁人介入了。她正要踏前一步给青衣羽士一个经验,却见一个身影已经挡在了他面前。
龟驮碑来的不快,气势却很足。
在叶秋荻赞了一声好酒后,青衣羽士身子不动,石碑却俄然动了。
那条雨线压根不是甚么剑气。
这龟驮碑,石龟与碑架起来约有四五百斤,一僧一道又坐在碑上身子不动,只以手抵挡,他们脱手时不免束手束脚,让叶秋荻打的很不痛快。
“我来会会他们。”苏幕遮刚上前一步,就见一道身影打着红油纸伞跃入雨幕。
一僧一道自不会放弃将到手的酒坛,他们昂首见叶秋荻一手酒,一手油纸伞,身子又在空中,有力抵挡,立即默契的一左一右攻来。
但落在地上的一僧一道不但不恼,青衣羽士反而抱拳,佩服道:“叶谷主不但丝雨成剑,并且收放自如,令人佩服,恰好解了我二人一件难事。”
叶秋荻油纸伞一弹,在空中为她遮雨,余出的手一左一右各对一掌,龟驮碑立时带着二人滑向远处。
在叶秋荻将酒坛端起痛饮时,两人被雨水打湿紧贴着的身子衣裳俄然无风而动。
院子中,大雨滂湃。
稳坐在龟驮碑上的两人轻巧闪过,齐齐向要落的酒坛抢去,但在他们触手可及时,一只手恰好托住坛底。
“好俊的工夫。”龟驮碑重重落在了原地,石碑上的青衣道人身子仍然不动,只是开口赞了一句。
叶秋荻站在原地不动,待龟驮碑跃近时,油纸伞俄然一转,伞顶雨水抖落,道道雨线化作剑芒射向石碑碑顶,欲逼二人分开石碑。
“那就一起脱手?”
“你二人又不是属缩头乌龟的,坐在龟驮碑上何为?”叶秋荻悄悄地落地,接住落下来的油纸伞,“不以下来痛痛快快打一场。”
“你娃还想喝酒么?”青衣道人问。
苏幕遮不躲,他扫了石碑一眼,即有了应对之法。
苏幕遮宠溺的摸了摸叶秋荻的头,获得一记明白眼。不太小师姐正在兴头上,没与他计算。
“当然,酒是要喝的。”二人也是酒鬼,见叶秋荻喝酒,齐道一声,石碑又动,向叶秋荻袭来。
他座下龟驮碑刹时由空中垂直拔高一尺不足,扭转着向叶秋荻手上的酒坛子袭来。
龟驮碑来的不快也不慢,眨眼已到面前。
苏幕遮脸上的自傲顿消,他本想以支撑石碑的测棱为支点,拨动石碑故伎重施的,安知灰衣和尚早看破了他方才对于青衣羽士招式的精美之处。
这幅画面停止了约有三秒钟,石碑倏忽离掌而去,重重落在空中后又滑行一丈远,与青衣道人石碑错开,在杂草丛生的空中上留下一道沟。
但剑芒锋利,迅如光影,顷刻即到,而龟驮碑粗笨,二人又以气驭碑天然不便,刚随龟驮碑转了半个身子,雨线已到。
“现在能够好好打一架了吧?”叶秋荻兴趣勃勃的问。
“不成。”青衣羽士道。
石碑顿时停止,再进步寸许不得。
“不。”青衣羽士当真摇点头,“另有一件事必须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