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未落。
萧红衣明显也听到过白木鱼的大名,苦笑道:“久仰大名。”
青丘居士在暮年时,对剑之道已大彻大悟,早已进入“意”的境地,不再拘泥于招式。
萧红衣睁眼,见白木鱼剑已经收了归去,正防备的望着右边墙头。
“找死!”白木鱼身子后跃,剑同时弹射出鞘,剑柄再次袭向萧红衣的胸口。
“白木鱼是白居易侄子,也是痴心剑道之人,资质虽不及他叔父,但肯下苦功,又驰名师指导,剑术也算小有所成。江湖人皆以为,旬年以后,剑客榜单前五之列,必有其名。”
“你是谁?”白木鱼问。
剑穗微微颤抖,上面挂着一只小木鱼,如和尚经颂时的木鱼普通无二,只是小。
萧红衣本是背对白衣公子的,然见到身前姜堰眼中的惊奇之色,又听到身后掠起的风声后,警悟顿生,仓猝回身,却见一把剑柄已到胸前。
换言之,“半夜吴歌”招式是把锁,相对应的剑道是把钥匙,唯有符合,方能翻开由“有招”进入“无招”乃至“成心”的大门。
白木鱼目光一凛,仓猝回撤手臂,但还是为他的傲慢支出了代价,留下了衣袖一角。
萧红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坐起家子来,他的枯如树皮的脸庞出现了一层白,反让他有了一丝的人气儿。他盯着面前的剑柄,问:“中间是?”
白衣公子一击积到手,让姜堰与火伴非常顾忌,防备的盯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白木鱼冷冽的眼神闪过一丝暖意,却不想萧红衣伸入怀中的手一扬,不是剑典,而是一把石灰。
“叮叮~”
乃至剑招剑道烂熟于胸时,使剑者将离开招式拘束,如墨客普通,进入自在挥洒,无拘无束境地。
白衣公子紧随而至,身子落地时,剑鞘顺手一划,剑又回到了鞘中。
“半夜吴歌”即由此而来。
萧红衣全无遮挡躲闪的机遇,胸口被剑柄重击之下,直接被飞跌到了姜堰脚下。
白木鱼的剑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套住了竹匣剑,右脚同时一抬,将萧红衣踢了出去。
正闭目待死的萧红衣忽听到两声金铁交鸣声,而后是一声清脆,闻之便让人骨头酥半分:“呦,这里真热烈呢。”
萧红衣获得《青丘剑典》光阴较短,悟性亦非顶尖,让漱玉很有些看不上,对苏幕遮指导兴趣缺缺。但萧红衣只习得一些外相,便能以一敌二逼得悍贼姜堰节节败退,“半夜吴歌”之高超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