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忙分辩道:“七娘,你出来看啊,好大一条船。”
“好,我当即去办。”瞬息间,跟在大船身后不远处的几条小渔船消逝在夜色中。
“贩子的动静真是通达啊,我从镇江解缆的时候金戈会的战船才方才开进太湖,这才五天时候太湖里的贩子就北上洪泽湖了。”
为了坦白身份常威扮成个发卖湖珠、特产的贩子,以是,部下也改了称呼。
柳七娘咯咯一笑,道:“阿谁夯货可不是我男人,他是四周渔村里的人,家里穷老婆又死的早,儿子快二十了也说不上媳妇儿。奴家看他父子两个是诚恳人,春季鱼儿肥了,湖珠也长成了,店里买卖好,便让他们来帮手。”
“洪湖水浪呀么浪打浪,到底是洪湖浪还是湖里的小娘子浪?”
“怎会忙不过来?奴家可还生了三个好女儿哩。”柳七娘悄悄靠近常威,在他耳朵里吹了口气,道:“大官人,要不要尝尝呀。”
常威唱着小曲儿道:“就让这小娘子看看你们是真刀真枪的男人,还是银样蜡枪头。”
“是船!”张老三镇静的叫了起来。
“好是好,可惜你们这些大官人,最多逗留十天半个月的,春季一过,湖里可就没甚么人咯。”
“我们十三寨在西南边的昌隆滩,从这里走陆路有三十里,水路足有六十里。”
成娘子道:“流淮滩处所不小,里边河汊浩繁,分寨的人每次上去都只能到最核心的小镇上,里边是进不去的。”
常威刚想安抚她两句,柳七娘却抬高了声音,“大官人,买卖湖珠的滩涂上不大承平,你去的时候千万要谨慎呀。”
常威奇道:“你如何晓得我是从太湖过来的?”
湖里的屋子怕受潮进水,都是用竹木腾空架起,门口则伸出一个长长的平台作为划子停靠的船埠。
柳七娘温软的言语和薄衣下风骚的身姿,立即就让船上的男人们镇静了起来。
柳七娘的热忱让男人们顿时遐想连翩,“大官人,我们就在这里歇一宿吧?”
江湖男人荤腥不忌,即便不能一亲芳泽,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在常威的安抚声中,船只靠向岸边。
柳七娘在长长的竹台上挥动动手帕,号召道:“哟,各位官人来的正巧,我们的梅子酒方才温好,且来吃一碗解解湿气。”
常威叮咛身边的散武平,“告诉前面大船当场停靠,派出划子登岸这些滩涂,先探知连环寨的秘闻,等我号令。”
常威又问,“你们第十三寨在那里?流淮滩上的详细景象你都清楚吗?”
“五大三粗的银样蜡枪头老娘见很多了,不晓得你们行不可哟。”
“唉~”柳七娘叹口气,眸子子一红,道:“十年前就害病死了。”
“长堤百里柳成荫,碧波万顷水如锦。”
“在南都城伍元柏和杜文林叛逃,在六横岛寻宝又蒙受重创,想必十三连环寨已经收缩了人手,不要急渐渐找就是了。”
洪泽湖真是太大了,船队从运河入高邮湖,再转入洪泽湖,明天已是第五天了,走过了十几个渔村,却连十三连环寨的影子都没摸着。
常威这随和的气势让男人们很欢畅,当即起哄道:“哈哈哈,小娘子,要不你就尝尝我们大官人如何?”
“哈哈哈,多谢大官人!”
常威看看后厨里宰鱼杀鸡,忙活个不断的张老三,道:“你男人不管你吗?”
柳七娘风骚的瞥了一眼船头常威,道:“哟,大官人,你也学这些粗男人来调戏奴家呀。”
成娘子非常惶恐,恐怕常威惩办她。
忽地,黑影中亮起了灯火,似要刺穿这团乌黑的影子,破开这压抑的氛围普通。随之,灯火越来越多,越来越敞亮,间隔不竭靠近黑影表面也垂垂清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