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牛不肯替边沙马队运粮,在七月尾被杀掉了。六耳惜命,不敢再做抵当,现在专门为边沙人押运粮车。
“比粮车还要重,”费盛单膝跪地,看了半晌,说,“像是载着甚么重器。主子,他们特地绕到离北,莫非又想偷袭?”
边沙男人们要用饭,匪贼们只能站在边上挡风。
“这狗日子啥时候是个头,”跟前的旧部嘀咕着,把塞在背上的布囊拆下来,系到了腰上,“干他娘的,这一趟快被他们活活打死了!这些狗日的动手没哈数,把人当牲口抽!”
但是边沙马队的喝骂声明显不是把六耳抓归去那么简朴,他们不缺人,他们缺只能当众宰杀的鸡。六耳颤抖着,跌进了泥洼里。
作者有话要说:踩点!!!
他干甚么要跑?!
匪贼们原地歇息,干粮都泡潮了,闻起来一股霉味。六耳一口黄牙都是烟熏的,他把干粮吃了。几小我凑在一起取暖,幸亏彻夜没下雨,不然冻死的人就不止那么几个了。他们席地而坐,不敢睡着。
“我错了,”六耳无知觉般地哭喊着,“不要杀我!”
“随行的军队如何少的人?”费盛再次蹲下去,查抄着脚步,“多数都是推车的匪贼,边沙马队没有多少。”
吉达站在原地看马队戏耍着六耳,他架着一条腿,蹬开了床子弩的罩布,喊人把六耳拖远,要用六耳试弩。
敦州的粮仓早被匪贼华侈空了,并且敦州境内没有守备军,何必多此一举绕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