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漼山慢了几步,跟在薛修卓后边进屋。屋内点了灯,炭盆倒是空的,梁漼山落座时感觉椅子凉。他在刚才等候的时候就看过了这屋子,朴实无华,独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壁上挂着的姚老太爷的遗笔,除此以外桌椅板凳满是平常物件。
遵循海良宜的打算,把江青山调去中博复苏,本年也能见到些许粮食,到时候再从槐州凑些出来,处理军粮不难。但是中博现在是沈泽川的地盘,茨槐茶商线把大周的粮食截掉了相称大的一部分。
沈泽川把信看了,说:“潘氏并吞民田,丹城十室九空,只要查过丹城的黄册就晓得客岁流浪失所的百姓多达数千人,光拿个恶仆出来,也顶不住豁口。潘蔺在户部统理八城税赋,缺了多少,他不成能不知情。”
阒都能在现在挪空厥西粮仓的体例就是军粮征调,薛修卓如果一意孤行,执意在现在持续深查,那厥西本年的春耕就没体例停止,几十万人用饭的题目悬在薛修卓的头顶上,让他不退也得退。
“潘氏掌管田税事件的人都已入狱,”萧驰野遮住了光,“这些人全数咬死了是本身鬼迷心窍,不是潘氏授意。”
薛修卓身量矗立,举止风雅,令人如沐东风。他现在也是阒都重臣了,可梁漼山在他跟前待得很舒畅。他既没有世家后辈的傲气,也没有豪门庶出的拘束,款款而谈时很轻易让民气生好感。
“不错,”梁漼山把怀中包裹严实的帐本拿出来,“下官恰是为了丹城田税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