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将进酒 > 第 280 章 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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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如丧考妣,相互搀扶着哀思欲绝。

费盛掉转马头,回到沈泽川身边,说:“主子,这可如何办?几条大道都堵死了!”

东门望楼上的火把迎天而晃,踩雕栏的守备军高举中博腰牌,用尽尽力,朝下大吼道:“府君令杀内奸,杀乱军,杀贼子!”

但是来不及,堵塞在街道上的百姓撞进蝎子的行列,天这么黑,他们难以辩白对方究竟是谁。蝎子持着弯刀杀人,提起脑袋,操着一口流利的大周话:“府君说,屠尽阒都!”

“大周历经豪雄的期间,数百年,连外强都没能击破这扇门,现在败给了你,”薛修卓望着沈泽川,“一条釜底的游鱼。”

沈泽川身上带着短刃,在马过人群时侧旁生风,他顿时避闪,颊边“唰”地突过棱刺,带起的残风拂出微冷的寒意。

薛修卓说的最后这段路,是替她受辱。

得道者,天经地义!

李剑霆胸口剧痛,她颤抖的手指翻开车帘,在短促地喘气中,俄然前倾,呕吐起来。疾风吹着她混乱的发缕,细雨蒙面,她伏动的背部模糊凸起骨头。

“且尽杯中酒,纵欢高殿里。”

“城门已破,”沈泽川当机立断,“啪”地收起折扇,“奉告神威,阒都内藏着边沙人,我们不进也得进了。”

赌一条命,太简朴了,难在敢不敢把这条命放在局中。齐惠连甚么都敢,他癫狂行事的背后是对沈泽川的信赖。

两侧守备军敏捷通过,墙垛间的箭所剩无几,城下到处都在短兵相接。守备军的火把蓦地点亮,掠取望楼变得尤其首要。

暗淡的人影里,薛修卓拂掉袖间的灰尘,道:“我推许齐惠连,走上了他的门路,”他谛视着沈泽川,“却没有他狠。”

太傅活着没有效过邵成碧,他死了,每过一日,无用的邵成碧就痛苦一分。邵成碧被这份痛苦和惭愧催促着,他也一样催促着风泉。风泉在裂缝里残喘,非论他究竟是谁的棋子,齐惠连都敢把他的桎梏赌在“父亲”两个字上。邵成碧就是风泉的锁,不管死活。风泉在跟邵成碧诀别的那一刻,剃刀都抵在了邵成碧的颈边,却没有下去手。

“归鞘掸袖尘,闲云濯红缨。病仙携酒游,松月空弦音。”

“齐惠连以一己之力窜改乾坤,我佩服。”薛修卓深深呼出口气,接着沉声说,“吾主幼年,本日前来投降的,是我薛修卓。城门已破,官道已开,沈泽川,勿杀无辜我来迎你!”

雨珠跟着刀锋飞溅而起,无数军士横刀撞上去,在通道内抵着相互的铠甲,卯足劲前突。杂军们极少数带着弯刀,这兵器太夺目,他们更多的人挑选在佩刀侧旁带棱刺。

茶石河浪涛滚滚,消损的赤缇花隐没于长流。

头顶的旗号俄然燃烧起来,满天灰烬兜头飞舞,沈泽川在旗号燃起的那一刻就借力翻上马背。风踏霜衣心有灵犀地跑动,他已经躲过横刺,跟着风踏霜衣虚跃几步。蝎子捉了个空,在长久的失神中,被沈泽川擒住了打出的手臂。

兰舟不是他的棋子。

薛修卓抬手,摸了摸锦哥儿的脸颊,他说:“你是好孩子。”

墙垛已经被砸塌了大半,薛修卓的官袍被刮烂,他狼狈不堪,直到被人狠狠拽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

薛修卓两颊湿冷,他抬头看着阴云,一向以来施加于两肩的重担,跟着城门的倾圮,一并灰飞烟灭。他抬手抹掉脸颊的雨水,闻声了四起的哭泣声。

风泉抬指,推倒了最后那盏灯。他袖口蹭着微亮的火光,说:“你做沈泽川的刀,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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