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兄弟不必如此,你们与将军是上阵手足兄弟,都是自家人,无需这般客气。”
正要回身,却被步覃抱住了腰,发烫的脸贴在席云芝的胸腹间,闷闷声音传了出来:
席云芝浅笑点头:“不会。”
席云芝娇羞的低头摇了摇,取下侧襟洁净的帕子替步覃拭去额间的汗珠,又替他衣衫上打斗留下的褶子抚平,重新穿戴整齐。
步覃自床沿站起,端住她的脸颊,如视珍宝般亲了下去,唇瓣相接,席云芝感遭到一股浓浓的酒气侵袭而来,却又浓情密意的令她沉浸,不觉攀过他的肩头,让两人贴的更近。
步覃像是在人群中看到她,俄然停了手,一招隔开缠斗不休的琴哥儿,兀自从假山石上翻身而下,琴哥儿还没打过瘾,自是不爽,一同翻身而下,由背后扣上了步覃的肩胛。
不得不说,他们还是有点等着看戏的小冲动呢,琴哥儿的霸道大气对上温婉美好的步夫人,铁树对上菟丝花,将会是甚么样的成果呢。
“谢甚么?”
席云芝又将目光投向手持银枪,一身红装冷眉的琴哥儿,英姿飒爽的豪气确是一派女中豪杰之象。
说完,三人都以一种非常怜悯琴哥儿的眼神,将她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番,鲁恒最善补刀,看完以后,还在嘴里收回‘啧啧啧啧’的声音。
“本来覃少爷喜好这类调调。”
席云芝昨晚已经晓得他们分别的名字与身份,参将鲁恒,文质彬彬,说话老是带着之乎者也,故作文采风骚;副将强生,魁伟高大,不消闭眼就能灌下一坛子烧酒;另有张果,也是副将,一双眼睛就没分开过琴哥儿半刻。
席云芝走到她面前,亲热的想去拉她的手,琴哥儿却反射性的避开了,席云芝只好收回了手,像是甚么都没产生般,笑着问道:
“从未见过疆场。”
琴哥儿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双手抱胸,抬首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席云芝,又问:“那你是读过计谋兵法?”
只见假山石后,两道风驰电掣的身影正打得不亦乐乎,行动如行云流水,招招刚毅。
步覃将长发束于脑后,没有成髻,每一个旋身都令他倍增萧洒,席云芝从未见过如许的夫君,动静皆宜,每一个行动都是那般赏心好看,本来心中另有些抱怨或人昨日做的太狠,现在看到如许的他,心中那小小的抱怨也随之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甜美。
“……”
琴哥儿说了这番话以后,鲁恒和强生对望了一眼,心道这小祖宗这就跟人家杠上了,但他们毕竟跟琴哥儿熟悉一些,听她说了这番挑衅之言后,并没有出声制止指责她,反而将目光投向席云芝,等候她的反应。
不等因为被席云芝摸了两下,而浑身生硬的琴哥儿反应过来,席云芝便对世人福身告别。
“多谢夫人。”
步覃迷离着双眼,也在她脸颊上拍了拍,这才点头,转成分开了小安的房间。
琴哥儿冷眼将席云芝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这才从鼻腔喷出一股气,冷冷问道:
“这般斑斓的女人,怎能张口便是打杀之言呢,会把男人都吓跑的。”
“既是一家人,那我们也就不叫你甚么劳什子夫人了,就叫嫂子,嫂子既然要接待,那咱也不客气了,中午我要吃大块肉,喝大碗酒,其他的倒也不消了。”
说完,便就走到席云芝身边,脱手将她的一只耳坠捋顺,勾唇说道:
“看甚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当尿泡踩了!”
“夫君,你喝多了。”
“谢夫人给了我最大的体贴,让我走出衰颓,谢夫人给了我一个安宁暖和的家,让我不必再四海流落,谢夫人给了我一个无后顾之忧的前路,让我不至于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