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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饱了?”
“如许就很好了。”郑绣道。她爹给了她六十担嫁奁,看到嫁奁票据的时候,郑绣本身都吓了一跳。她爹一年的束脩银子也不太小几百两,扣掉一家嚼用和情面来往,一年能剩七八十两就不错了。她假装,少说也得上千两了。虽说她爹说是在她小的时候,她娘就帮着攒着了,攒了很多年,可也有很多东西都是现筹办的,加上婚礼的开消,怕是她爹把近十年攒的银钱都用完了。
她的头发也生的极好,乌黑透亮,油光水滑。看的薛直忍不住假公济私多摸了一把,只感觉比家里的缎子还滑手。
薛直对着世人一拱手,说一声‘抱愧’,便入了洞房。
郑绣觉得是奶奶和钱婶子又出去了,道:“不是让你们在前头吃些东西再来陪我吗?”
卸下那沉甸甸的东西,郑绣活动了一下脖子,舒畅地喟叹一声,然后坐到了饭桌前。
郑绣清算了两床被子出来放在炕上。
郑绣这婚事办的仓猝,厨子是镇上请返来掌勺的,糕点西饼就是直接买的现成的。郑仁便感觉愧对女儿,是以买来的东西都尽能够挑的最好的,最贵的。
薛直吃过了东西,又在外头吹了会儿风,忙前忙后,酒也有些上头,也就不推让了,坐在炕边上脱鞋。刚脱下一只,他又把鞋子给穿上了,“我、我脚臭,我去洗洗。”说罢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薛直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他晓得她很美,却没想到她能美成这副模样。
敬过酒,薛直也没在席间逗留,就筹办入洞房了。他在郑家走动的时候,曾经偷偷看过郑绣的嫁衣,那凤冠一看就很重,他怕那东西压坏了他的小女人,便想早些进屋去。
郑绣在后盖头下亦步亦趋地走出屋子,一出屋子外头就是一片喝采声。
……他、他如何吃本身的剩饭?!
这是婚礼同昏礼,意在傍晚停止。
红盖头一揭,郑绣面前总算是亮堂了。桌上儿臂粗的红烛烧着,薛直站在他面前,郑老太和钱婶子站在一边盈盈笑着。
郑仁正领着薛直在席间吃酒,固然请的都是在郑家这边的人,可还是摆了整整十桌。屋里摆不开,就一向摆到院子里。
席间天然有那等爱打趣儿的,便说:“新郎官还没吃东西呢,如何就想着进屋去瞧新娘了?”
郑绣吃了几块,总算感觉胃里好受很多,也问郑老太说:“奶奶,这糕点吃着挺好,不是镇子上的吧?”她搬到镇上也有段时候了,可没吃过这么好的糕点。
薛直拿来的东西是清单适口,又是镇上酒楼大厨亲身掌勺,味道更是没话说。郑绣先喝了两口汤,然后一转眼就着菜就吃完了半碗饭。
新娘子天然是不能难受的,不然那就是不吉利了。
还好有郑老太和钱婶子轮番出去,站在她身边让她靠会儿,这才好受很多。
郑绣从中午一向比及傍晚,坐的腰酸背痛不说,脖子更是感觉都要被凤冠压折了。
“那再端碗粥我吃吧,我饿死了。”
郑绣洗过了脸和手,薛直也就着盆里洗了,又端着水出去倒了。
郑老太不由笑道:“哪有新娘子问这个的?”
很快,郑老太就拿了一小碟子桂花糕出去。
真老天和钱婶子没体例,只能去前头酒菜上吃东西。
薛直也有些严峻,拿着秤的手微微颤栗,挑开了郑绣的盖头。
闻到食品的香味,郑绣是真得觉着饿了。
郑老太道:“是你爹之前去县里订的,要不是人家点心铺子不肯把糕点徒弟外借,你爹本是想把人直接请到家里的。到底还是仓猝了,很多事都来不及细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