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绣慌道:“不会吧,太子不是也一起去吗?”天子总不会拿一国储君的性命开打趣吧。
连珠炮似的一串发问,问的郑绣脑袋都发疼了。不过她也晓得弟弟问的这些,一样也是薛劭心中的迷惑,便耐着性子道:“你姐夫确切忙着公干去了,以是让阿谁大哥哥来接人。姐姐是担忧他出远门,以是才那么问的。不过大哥哥说了,跟着去的有好些人呢,你姐夫不会有事的。”
郑绣回身赶走了扒在门口听他们说话的郑誉和薛劭,持续道:“你分歧我说实话,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郑仁沉默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江南一代,想来富庶。皇上既然要狠抓赋税,那么这上头必然出了很大的空子。阿直此行之凶恶,无异于虎口拔牙……”
郑绣点点头,“爹先用夕食吧,吃完饭我们再说。”她怕现在说了,他爹连吃晚餐的表情都没有了。
此番江南之行,太子博的是一个能坐稳储君之位的机遇。薛直,博的则是‘戴罪建功’的机遇。如果不敷凶恶,何故堵住悠悠众口。
“二婶?”薛勤看她兀自入迷,便喊了她一声。
饭后,郑绣只把碗筷清算到灶上,便跟着他爹回了屋。
郑绣虽仍不太懂,却也明白薛直要去面对的,是本地一全部盘根错节的好处干系网。
她谨慎察看着薛勤的神采。
薛勤不由感喟一声,没想到这没想出过的二婶也这么难办。他二叔真是给了他一件毒手的差事。他沉吟半晌,才道:“天子娘舅让二叔跟着太子去江南本地一代彻查盐税之事了,圣旨下的俄然,二叔只来得及对那边稍作体味,便跟着太子去了……”
郑绣点点头,因思路翻飞,便没有多留薛勤。
薛直离京那些年,都城局势连对他来讲都是陌生的。现在他远在江南,薛劭一个孩子,又如何面对那样的波诡云谲呢?何况上回从贵和长公主的反应来看,她对薛劭这孩子也是漠不体贴的。只是把他送归去的话,他能在庆国公府的庇护下安然长大嘛?
郑绣还没想好,不晓得如何答复。
郑绣不由转过甚去,看着院子里和郑誉挤在一起说话,时不时往堂屋偷看几眼的薛劭。
郑绣白日不敢一向诘问薛勤,此时看他爹这神采才晓得事情能够远比本身想的糟糕。
郑绣不由苦笑一下,揉了揉他的发顶,“傻孩子。”
郑仁看过薛直的信,又听郑绣复述了薛勤那番话,眉头舒展,神采凝重。
固然薛勤埋没的很好,但他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神采仍有些不安闲。
郑誉见她还不肯承诺,又开端一声声地求她:“姐姐,好姐姐,你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