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过药,郑绣拿过绷带给她缠上。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类事,便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
浩夜堂的炊事也比之前好了,从四菜一汤的标配直升到了八菜一汤。且炊事的邃密程度尤甚畴前。
贵和长公主对着他也是笑容相迎,让秋蕊塞了两个沉甸甸的荷包。
薛直笑着握住她拿着药瓶颤栗的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薛直大咧咧隧道:“拢共几步路,带那么些个丫头做甚么,我又不是甚么娇贵的蜜斯。有阿绣在就行了。”说着还揽了揽郑绣的肩膀。他不傻,天然发觉到了贵和长公主对郑绣的敌意。越是如许,他天然越要护着郑绣。
郑绣的糊口也总算有了重心,每天起来先给薛直熬药,然后一家子一起用朝食,再监督薛直把那闻着就苦的让人想皱眉的汤药喝下去。小佛堂那边她让茗慧去说了一声,说本身比来要看顾薛直,就先不畴昔了。老太太也没说甚么。
薛直和贵和长公主等人亲身将他送了出去。
人都到齐了,李德全也不啰嗦,当即就请出了圣旨。
李德经内心就不由揣摩道,这薛二太太模样气度是还好,但小家子出身就是小家子出身,站在薛二爷中间只会笑,连个话都未曾说。也不晓得能不能坐稳庆国公府这二太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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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端庄’的郑绣俏脸一红,把药瓶往他手里一塞,“不给你抹了。”说着就要站起家来。
李德全笑呵呵地同贵和长公主酬酢了几句。
“世子爷现在真是长成了。”看到贵和长公主身后的薛勤和薛勉,李德全也不忘恭维两句,“真是虎父无犬子。”
她的手指细致和顺,抹起药来更是轻柔地仿佛羽毛拂过。薛直就不由暴露享用的神采来。
茗慧带着笑意快步出去通传道:“前头宫里来人了。”
长风苑那边,贵和长公主归去后便屏退了其别人,只留下秋蕊和老嬷嬷。
他这话里提到庆国公,已经算是犯了贵和长公主的忌讳,不过她还是笑道:“李公公客气了,阿勤还小呢。”
贵和长公主和老太太已经都等在了前院。
归去的路上,薛直小声地对着郑绣道:“大嫂也是体贴我的伤势,并非要故意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并且贵阳长公主那边也送了人过来,说是补上浩夜堂人手的空缺。
贵和长公主往他身后一扫,见跟来的只要茗慧,神采便更加不好了,“你浩夜堂的丫头呢?我不是送了好几个畴昔?”
郑绣穿了件家常的香色金线吉利快意纹的褙子,发上簪着一支碧绿玉簪和薛直之前送的银簪。脸上半点脂粉也无,容色倒是艳光逼人。
薛直的伤势看着吓人,但到底没有伤到关键,他身材根柢也结实,府里的大夫每天迟早各来给他把一次脉,都说将养一段日子就好。
郑绣闭了闭眼,稳住心神,拍开他的大手,“别动。”
别人家让李德全如许好等,再大的脸面都是得不到他一个好脸的,毕竟他从宫中出来一趟,也算的上是百忙当中抽暇而来的。但对着薛直,他脸上和蔼的笑容不减反增。贵和长公主不能获咎在其一,薛直现在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是其二。
薛直长身直立,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若不是他必然要郑绣扶着,怕是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模样。
就是不晓得这郑氏使得甚么手腕,竟然让阿直护她护那么紧,连一句都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