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绣直接把粉葛和白术提了一提,都提成了一等丫环。
李德全便也不客气了,躬身对着贵和长公主作了个揖。
薛直带伤返来后,除了精力差了些,比平时倒也没甚么不同。
薛直笑着握住她拿着药瓶颤栗的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不过眼下阿直的伤势还未大好,还不到脱手的时候,贵和长公主这么想着,便只得先咽下了这口气。
这下头的贡献,李德全收的是心安理得,但对着贵和长公主,却还得客气道:“都是奴婢该做的,长公主您如许真是折煞奴婢了。”
未几时,薛直和郑绣也到了。
当然他也就是这么一想,郑绣的出息来轮不到他来操心。
屋里世人齐齐按着辈分跪下。
“奴婢还要归去复命,就不叨扰了。”李德全对着一家子拱了拱手,带着人就往外走。
薛直不觉得意地笑了笑,“归正就在府里,不过几步路,屋里另有炭盆,我也不感觉冷。”
薛直已经提早同郑绣说过,这一回他是为了救太子而负伤的,宫中多数要有犒赏。因此郑绣倒也没有镇静,有条不紊地帮着薛直换了衣服,扶着他去了前院。
薛直大咧咧隧道:“拢共几步路,带那么些个丫头做甚么,我又不是甚么娇贵的蜜斯。有阿绣在就行了。”说着还揽了揽郑绣的肩膀。他不傻,天然发觉到了贵和长公主对郑绣的敌意。越是如许,他天然越要护着郑绣。
薛直忙把她拉住,然后‘哎呦’一声,“你别动别动,我这伤口都要裂开了。”
就是每天换外敷的药粉有些费事,要揭开纱布,对着他精干的上身,直接往伤口上抹。郑绣第一次给他换药的时候,看到他胸膛位置一个快结痂的血洞穴,不由就吓得双手颤抖,眼圈泛红。
浩夜堂的炊事也比之前好了,从四菜一汤的标配直升到了八菜一汤。且炊事的邃密程度尤甚畴前。
郑绣凝神屏气,非常当真地弄了会儿,总算找到了诀窍,给她平整地把绷带扎好了,最后在他腰间扎了个胡蝶结。
郑绣闭了闭眼,稳住心神,拍开他的大手,“别动。”
李德全笑呵呵地同贵和长公主酬酢了几句。
郑绣斜他一眼,贵和长公主新送来的丫环个个都是容色鲜妍,他倒是想得美!
她的手指细致和顺,抹起药来更是轻柔地仿佛羽毛拂过。薛直就不由暴露享用的神采来。
郑绣便也不敢再动了,拿过药瓶,倒出红色药粉,悄悄地抹在他伤口上。
秋蕊晓得她要问甚么,不等她问,便先开口道:“启禀公主,我们送去浩夜堂的人,除了瑞珠,都被二太太充作了二等丫环。瑞珠固然是一等丫环,却也进不得屋里,平时都是茗慧和粉葛、白术三人服侍二爷和太太饮食起居。”
贵和长公主往他身后一扫,见跟来的只要茗慧,神采便更加不好了,“你浩夜堂的丫头呢?我不是送了好几个畴昔?”
老太太远远地坐着,冷眼看着她二人热烈地说着话。在她看来,这宫里的人最是恶心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的本领尤甚。不晓得的还真劈面前这两人是甚么好性儿呢。她这儿媳别人不晓得,他还不晓得么。当初嫁过来就看不上她家老迈,眼下老迈躺在床上那么多年,换个别人提起来尝尝,她不跟人翻脸才怪!
郑绣看着胡蝶结不由笑出声。
归去的路上,薛直小声地对着郑绣道:“大嫂也是体贴我的伤势,并非要故意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