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失守后,曹师雄率残部退守河中府,三四万残兵除了守御平陆、垣曲等城寨外,对黄河北岸、更加广漠的王屋山、中条山以及横亘于泽州与河中府之间的太岳山区已经落空节制。
虽说洛阳与关中比邻,又有黄河、渭水相接,但隋唐期间,关中气候卑劣以后,地盘荒凉严峻,帝室数次率文武百官就粮洛阳,又或者将洛阳立为陪都,或者干脆利落直接迁都洛阳,却没有想着将江淮漕粮经洛阳运入关中,首要就是三门峡水道过分凶恶、舟船难渡。
此次渡河并非突袭长垣城,主力人马通过一座座告急架设的栈桥登上左岸(北岸),稍作整饬,就绕太长垣城,径直往北交叉而去。
而跟着南朝不竭运送人马与赋税,山区的抵当军活动日趋活泼,乃至肆无顾忌的在紧邻平陆、垣曲的崇山峻岭当中斥地栈道、制作营地;他们却无计可施。
建继帝当年就是从这里渡河北上,然后翻越太岳山,进入泽州、潞州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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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的河淮大地,秋风已渐有萧瑟之意,浑浊的黄河水滚滚而下。
经潼关东出后,黄河为两岸的中条山、崤山夹峙住,水流非常湍急,河道里又险滩礁石密布,向来都有鬼门、神门、人门之谓,是三门峡之名的由来,舟船难行、神鬼莫渡。
这一流段的黄河,南岸崤、邙等山就像屏风普通横亘黄河与洛阳盆地之间,北岸则是中条、王屋两座更加雄奇的山脉像城墙普通紧紧耸峙于黄河岸边。
黄河在河北平原之上没有牢固河道,或者说常常性的窜改河道,不但令糊口在黄河下流两岸的公众苦不堪言,略微大一些的舟船也没有体例借助变幻莫测、淤浅的河道直接杀入河北平原。
登上聚义崖的余珙极目远眺,水天遥接,数十里外的济州城独一一道黛青的淡影,蹲伏在晴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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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平陆城上游的这座悬索桥一次也只能通过两三千斤的人马或物质,但平陆守军没法攻破河洛行营在平陆城西制作的山地堡垒,没法摧毁高过水面逾五十丈的悬索桥,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岸的人马与物质,夜以继日的北上。
但是仲长卿此时能窥破京襄统统的算谋,又有何用?
河淮沦亡后,不计其数的官兵以及不堪压榨、剥削的公众逃往大水泊当中,捕渔为生,对峙作战。虏兵频频进剿,虽说前后搏斗数万军民,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完整的剿除梁山义兵。
在邻近各行营节制区的数十座义虎帐寨,乃至获得行营主力精锐的直接加强。
余珙此时来到梁山,将卖力批示梁山川营,毁灭虏兵在济郓曹三州境内未成气候的水兵力量,然后借助纵横交叉的河汊,将济州、郓州、曹州等十数座城池与平燕宗王府占有的其他地区完整豆割隔来,变成一座座孤城,一一拔之。
除了战船外,另有大量的民船随行,足足五六百艘之多,仿佛狭长的乌云,完整将长垣县以南、以东的十数里黄河水道遮闭住。
八月中旬的梁山,半山腰的野杮子树火红一片。
沂山、王屋山、中条山、崤山、华山等一座坐位于敌我缓冲区或虏兵占据区要地的山岭,其间有如星密布般埋没着大量这些年来对峙抵当的义虎帐寨。
这个夏季京襄以司空府的名义,除了河洛、京西、京南、徐州四大行营估计将动员能够高达六十万之巨的守战兵马外,顾氏还在东川路集结三万精锐重新杀入子午道,企图一洗数年前丧失蓝田等地的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