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曹龄右肘臂骨寸裂,左颈被扎破一洞,致命伤是胸口被捅刺十一刀以及喉管被掐碎,出鞘的长刀也有崩开米粒大的口儿,这些都申明郭曹龄遇袭时,并非完整失于警悟,而是在出声示警后,奋力拔刀与刺客搏杀过。
他敢将统统都公布于众吗?
“桐柏山里以往真没有这个叫‘楚山夜叉狐’的人物?”程伦英转回身来,问道。
虽说再大的功绩,他们都很难直接跻身武臣序列,但上一次打溃歇马山贼众,他们作为领兵的都头,州县以及以徐氏为主处所宗族所凑的赏钱,他们每人所得都有小两百贯,算是一笔横财。
郭曹龄的两名部下也都及时进入房中,被同一名刺客杀死。
“王相公被贬唐州,理应从许昌一起南下,经方城去泌阳,却恰好从许昌偏往上蔡,从上蔡以后,又绕往信阳,乃至最后走入桐柏山中……”邓珪稍作考虑,对程伦英低声说道。
“是嘛?”程伦英游移的问了一句。
恰好邓珪的调令还没有正式签发下来。
蔡铤权势熏天,派人暗中节制虎头寨,在路司又有陈桐等人作为内应,誓要取王禀的性命,他们以往不想直接卷进这事里去,主如果不想担恶名、不想最后沦为替罪羊被推出来背黑锅。
莫非说郭曹龄在接任之前遇刺而亡,他早就猜到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要搞大事情,也正因为如此,桐柏山里那几家盗窟权势,他才专门派人盯住虎头寨的风吹草动?
“如果连这号人物都没有传闻过,该将他从哪个角落里挖出来,给路司及枢密院一个交代?”程伦英沉声问道。
(感激第四十四位新盟主数字兄慷慨恭维……)
“邓郎君是说大神斗法,我们这些小虾米遭殃?”程伦英沉着脸问道。
“你是想说这个‘楚山夜叉狐’,实际并非桐柏山里的哪小我物,而是跟卢雄一样,实是从汴京就一起跟随王相公到桐柏山里来的?”程伦英问道。
他们此次率人马赶去仲家庄,仲家能少表示了?
当世崇文抑武、以文制武,朝堂之上,士途出身的文臣占有绝对的主导,又个个拉党结派。
邓珪内心很清楚,他就算自夸年青时技艺不差于郭曹龄,也决然不会冒险去做这类事的。
“这字真丑,敢自称夜叉狐?”县尉朱通玩味的笑道。
“下吏只是胡乱测度,程郎君听听便罢,莫要当真。下吏只是想着,王相是越政年间的进士,之前就有文名,三十余载为官又刚正,虽说不为同僚所喜,但不知死活的江湖之人以及故吏弟子受他勾引,或许不但卢雄一人——要不是如此,王相也不会为或人所忌?”邓珪说道。
邓珪吃惊的看向程伦英,没想到他听到虎头寨搞事,竟然连在淮源多逗留一刻都不肯,马上就要逃回县里去。
仲家固然没有甚么人在巡检司任事,族众固然比不过徐氏、唐氏,但建在磨盘岭脚下,庄子里平时都有百余武装庄客以防匪事,就族兵寨勇而言,气力比徐氏、唐氏更强。
邓珪站在程伦英的身后,一声不吭。
最开端时,旁人或许觉得王禀宦途得志,寄情于山川,也没有谁会为他在路途上多担搁几天而去胶葛甚么。
“哒哒嗒!”有马蹄声从远及近急驰过来。
邓珪内心恨程伦英溜之大吉,却也带着人恭送他们出西寨门才返回公廨,动手安排军寨内部的防务。
要不然,邓珪实在设想不出,刺客杀死郭曹龄后,为何还要蘸血留下“杀人者楚山夜叉狐”八字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