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和元年,帝避虏欲往南阳,当时淮上大寇陈子箫发兵聚众,堵塞桐柏山道,大将韩时良灭之……”
徐心庵吐了一口恶气,说道:“邓珪之前有派人盯着虎头寨的动静,说不定现在正构造乡兵武卒往磨盘岭赶来!”
很明显攻打仲家庄,仅仅是虎头寨贼众小试牛刀,或为练兵,或为拉拢石溪庄、太白顶贼众。
此次匪患一旦囊括开来,有郑恢等人藏身幕后运营,又暗中运送大量的兵甲,实要比二十年前王孝成出知唐州之时更加凶烈——他之前还是看低了郑恢此人,看低他们不择手腕的狠戾跟残暴无情!
仲长卿是仲家后辈不假,初时家道还相称不错,但他出世后不久便丧父,寡母拉扯他到七八岁,却被族人诬告通奸,都没有机遇找官府申述,就被族人沉入水池正法。
他冬眠深山老林多年、内心早憋得长草的顽匪,得闻此事,也必定将蠢蠢欲动起来。
仲长卿武勇枭狠,在其养父季子通身后,为太白顶众贼人推为酋首,便率黑巾军频频大掠仲家庄。
徐怀他们摸到仲家庄山谷四周,藏身杂树林里,远远就见除了虎头寨的兵马已经集结到磨盘岭的山口前;别的,另有一支二百余众范围的人马,在虎头寨黑虎旗贼众的左边树起一杆褐黄旗,倒是石溪庄黄面虎高祥忠所部贼众。
看到山谷里乱糟糟一片,徐心庵还是但愿军寨那边能出兵,将贼兵的重视力吸引过来,令仲家庄的浅显村民少受些祸害。
等黑巾军的人马畴昔后,其散于两翼的哨探也都收归去,徐怀才与徐心庵、徐武坤、韩奇谨慎翼翼的缀在前面,往仲家庄方向摸去。
仲长卿乃仲家后辈,但徐怀他们毫不会觉得虎头寨贼众正大肆往仲家庄抄掠而来,仲长卿率黑巾军这时候是赶去声援的。
仲家庄地点的磨盘岭地形险要,特别是入口处两边都是险崖断壁,难以攀附。
这时候仲长卿率三百贼众,很明显是抄仲家庄的后路而去。
这一刻,似有一道微小的电流在他的脑筋里流窜,蓦地间闪现出一段笔墨来:
徐心庵并没有完成从兵到匪的演变。
这些年来,盗窟贼匪与大姓宗族更多是保持相互管束、谁都灭不了谁、谁都得容忍对方存在的对峙局面。
即便这一刻已能看到仲家的运气如何,但徐怀也没有悄悄撤走。
此次仲家庄如此等闲就被攻破,一方面是石溪庄、太白顶两路贼众极能够今后以后便凭借虎头寨行事,而贼兵从仲家庄获得数以万贯的财帛、数以万石的粮食,气力会更加强大,另一方面,其
这一次进犯仲家庄,更像是虎头寨贼兵的一次演练,以及在应邀联手的石溪庄、太白顶两部贼匪面前揭示强大的武力。
(感激第四十五新盟主菲谢尔……)
磨盘岭后山固然另有小径,但盘曲缠绕,林密路险,没有内部村民带路,旁人底子就摸不出来。
仲家庄这时候明显没有想到仲长卿已经率部从这条小径摸进后山了。
虽说仲长卿率贼众从后山奥妙进袭,但虎头寨贼众午前攻打仲家庄集合精锐庄客及族兵戍守的山口要隘,却也是实打实的铺展开来。
就在徐怀回身,想与徐心庵、徐武坤、韩奇等人从树林另一侧悄悄撤走之时,虎头寨逗留在山谷外侧充当预备队的那两百多贼众里,稀有骑策马驰出,或许是此时落日恰好,照在为首那人的面孔之上,叫徐怀模糊看清楚他脸的表面。
说实话,邓珪能将乡兵更大范围的构造起来,加强军寨的防备,将势难制止将越燃越烈的匪患限定在白涧河以西,就算是有天大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