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汴州月余的犬戎雄师,终究被击退。
程千叶和姚天香靠在汉白玉砌成石阶上,泡在冒着袅袅白烟的泉水中,看着头顶的枫叶偶尔悠悠落下一片。
程千叶嘴角勾起一点笑,桥生等这一日想必好久了,幸亏来得也不算晚。
程千叶的手指从中牟通过琪县一起划到汴州。
“不不不,我们不打郑州,再打下郑州,犬戎的仇恨,就全拉在我们大晋一国之身了。我们没有需求那样做。”程千叶站在墙上的一大张军士舆图之前。
此次,汴州城内的晋军,一反昔日死守不出的状况。只见城门大开,战旗昭昭,涌出晋国军马,布阵排兵,同犬戎遥相对峙。
一墙之隔的门内,传来一阵阵笑闹之声。
看你们谁家挣得胜出,再来寻老子不迟,老子只想用心兵戈,谁耐烦管你们的弯弯绕绕。
营房中的将士被告急调拨起来。有些需求疾行去援助黄池,有些要做好再次攻城的筹办。
梁乙持续道:“遍观我犬戎军中,鄙人只服将军你一人尔。说句不恭敬的话,没藏裴真若不是没藏太后的亲侄儿,焉能在将军之上。”
韩全林当初以一城之地换墨桥生一人之事,早就传遍了全军高低。
姚天香咬着牙,笑着在程千叶胳膊上掐一把。
没藏裴真哼了一声:“将军已不复当年之勇了吗?如安在此涨敌之士气?我等亲率雄师围城一月,连戋戋一个汴州都拿不下, 竟绕道而过,令我颜面何存!我必杀尽汴州城中的军民, 踏满城鲜血, 前歌后舞而进, 再取宋、卫,届时岂不快哉!”
嵬名山却不接话,你梁乙是梁皇后的族人,现在太后擅权,你们梁家和没藏家冲突日深。那个又是不知?想让我搅入你们这趟浑水,倒是想也别想。
那黑袍小将尚不罢休,打马回身,抽出腰刀,寒光一闪,斩下敌将首级,将那死不瞑目标人头,高高举起。
帐下右部督梁乙进言道:“将军容禀,汴州虽是冲要, 但孤悬于晋国本土以外。我军大可绕过此城,直取卫、宋之地,或是南下进击楚越等江南膏壤。”
“我晓得我晓得,你是怕一个不谨慎怀上身孕嘛。”姚天香附在程千叶耳边,悄悄道,“我那甚么都有,我送你一整套,全新的。包管你不表白身份也能把他搞得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