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瑾回过神来,丢下满地狼籍,小跑溜了。
谢太医给呛着了:“来时是否腹中剧痛?”
叶昭笑问:“你的巡城御史呢?”
“混账货,尽胡说话,”安太妃锤了他两拳,“这梅花喜鹊连环簪子不就是你前两天送来的吗?”
细嫩的手和粗糙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相连。手心处,滚烫暖和的气味,在彼其间流淌,融为一体,不肯分离。
夏玉瑾愣了愣,晓得这些事也瞒不了,仓猝道:“不是甚么大事,保养几个月就好了,让祖母别急着给我添人。”
安太妃失魂落魄,入府后捧了半天心肝,念了几百声佛,方停歇下来,然后派人发作门房:“哪有让乞丐野狗在王府外头乱转的事理?玉瑾身子荏弱,被冲撞了如何办?”
夏玉瑾愣住了。就算他做了混账事,为甚么被罢免的是他媳妇?
夏玉瑾的脸白了白。
来到秦河岸,却见夏玉瑾双眼通红,手持马鞭,在大街上追逐着,死命地往几个纨绔身上抽,跟着纨绔出门的仆人们,既不敢动手揍南平郡王,又不敢让主子挨打,只好先身士卒做肉盾,挨了好些鞭子,痛得哭爹喊娘,眼泪都快出来了。
“生儿育女乃大事,怎可轻视?”皇上很慈爱,“如许吧,太后那边我去说说。趁现在天下稳定,上京虎帐里代任的田将军也算安妥人,就让郡王妃解甲回家疗养段时候,不要再为国事烦心,别迟误了身材,早点让我抱侄孙。”
一字一顿,字字如雷贯耳,满街鸦雀无声。
眉娘很有危急感,揉揉叶昭,小声道:“子嗣大事,太妃不会善罢甘休,这可如何是好?”
叶昭将虎头刀丢给秋水,任萱儿给她拭去额上汗珠,揉揉肩膀,对大师的担忧表示莫名其妙:“正室无后,顶多纳妾生子,还能把我休了不成?”
何如叶昭自幼贫乏母亲教诲,也没自发去学习这类知识,成年后忙着兵戈,每天和男人厮混在一起,因为男人自古不入产房,以是男人们的话题里也绝对没有如何生孩子这项。她对此的确是无知中的无知,连乡野村妇都不如,就算拉下脸皮去问智囊孩子是如何生的,智囊也给不了答案。面对各种质疑,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老子骂妖人,有甚么大不了的?!你小子之前还不是一样跟我们骂?!”
安太妃扭手帕:“我也是担忧啊,那叶昭脾气那么蛮横,你娶了她,连个妾都不敢碰,到现在都没儿子……我们家是亏损吃大了。”
叶昭怒:“是讨厌!”
他用力再拖了一下。还是拖不动。
叶昭重申:“不是怕,是讨厌!”
明天,他却再也没法忍耐。
骨骰:“爷,从速走吧,莳花的宫女都快哭了,我仿佛瞥见慧妃娘娘快从那头奔过来了。”
她直直地走去。
夏玉瑾憋笑憋得差点内伤。
叶昭不挑食,男人吃甚么就陪他吃甚么,见他的面庞都瘦成瓜子了,心疼不已,主动替他将猪蹄削片:“多吃点,把肉养返来,脸上都快没膘了。”
秋华伸长脖子,秋水瞪大眼睛,看着骨骰就仿佛看狐狸变的怪物。
安太妃心疼地摸摸他的脸:“瘦了,下巴都尖了。”
归正黄鼠狼怕不谨慎打死他,不敢乱动板子,顶多就是罢免挨骂,被骂狠了就装晕,等皇祖母援救。夏玉瑾英勇恐惧地去了。
若叶昭归去保养身材,身材好了生孩子,生了孩子带孩子……等统统事情告终后,虎帐的人事也全数变动了。
她也会害臊?夏玉瑾惊呆了,一时没法肯定,脑筋反几次复的题目,不敢肯定答案。
回到府中,两人很有默契地不提在大街上的难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