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浑然不知燕喃想着旧事入定,只见面前的少女五官精美清丽,神态安然风雅,毫不拘束严峻,不由悄悄点头,云嬷嬷说的公然没错,这女孩儿有种可贵一见的大气。
说完又看着皇后,“寿阳本年都十八了,婚事,还是早些定下来好。”
一身月白烟云衫,竟是孝期打扮,或是为了端五的喜庆,那长衫襟边绣着几颗折枝牡丹,不过在殿中一派喜庆中,仍显得格格不入。
眼睁睁看那只箭惊飞了一柳林的鸟儿,直往那方才跑到柳林边上的人头上扎去。
燕喃解释:“奴野生父姓燕,自小时起取名燕喃,回府后,便留了这姓名。”
“唔。”太后唤道:“到前头来,昂首我看看。”
燕喃有些惊奇,没想到寿阳会问她话,忙恭敬答道:“奴家闺名燕喃,梁燕喃。”
皇后端坐着无法一笑,“是。”
梁少宰苦寻十多年关找回嫡长女,本就已够颤动开封城,厥后又是真假令媛一波三折,以及燕喃在及笄礼上大出风头之事,加上云嬷嬷回宫后提起燕喃也是赞誉有加,太后对这个流落在外的相府令媛也充满猎奇。
“糟了!有人!”寿阳身边的小宫女忍不住捂眼惊呼。
太后也笑着点头。
太后待她分开,看一眼皇后心疼的模样,叮咛道:“多找几小我跟着罢。”
她心中出现难以按捺的酸与苦,阿谁担忧渊哥哥的人,毕竟不会再是她。
只好把那林九渊骂了一遍又一遍,活着的时候害她的寿阳心机不属不说,死了还不让人放心。
燕喃不由有些心疼,若渊哥哥晓得了,也会心疼吧?
寿阳谢过恩,带人往殿背面走去。
寿阳浅浅一笑,“有些闷得慌。”
“幸亏他水性不错,找回了玉佩,我赶他回屋喝姜汤去了。你说他如果冻坏了身子如何办?”寿阳眉心轻蹙,非常自责。
如果旁人,能够还会避开,可如果这小子,那箭矢扎中他就八九不离十了!
“如何啦?”她猎奇地问。
寿阳从殿后出了门,外头的花圃台子比女眷们地点的长廊敞厅高出几阶,能将半个金池园收进眼底。
“我们在碧云湖水廊上漫步时。”寿阳不美意义的抿了抿唇,神情娇羞而甜美,“我不谨慎将玉佩掉到湖中,九渊想也不想便跳下去把玉佩捞了上来。”
中间小宫女低声道:“公主,这园子里人来人往……”
寿阳点点头,悄悄一笑,看向太后道:“名儿挺好听。”
太后年龄已高,已是满脸风干褶子,半倚在贵妃榻上,安阳坐在她脚边替她悄悄捶着腿。
当时身为燕子的她,顿时揪紧了心,刚三月啊,北地春寒仍料峭,跳入湖中捞玉佩,该多冷啊!
当下心疼道:“如何?可有哪儿不舒畅?”
只听“嗖”一声破空轻响。
中间男宾和女眷一样,分批觐见永宁帝。
元太师府不算最早被召见的一批,待元峥出来时,崔十一和萧衡等人已在宫外柳林边等着他。
看模样,仿佛是萧衡那小子。
待梁府人分开,寿阳便有些索然,起家朝太后和皇后一福,“祖母,母后,我想去河边逛逛。”
寿阳是皇后独女,向来宝贝得紧,当年她死活要嫁到林家去,皇后是不乐意的,厥后见林家出了变故,她还公开里欢畅了一场。
她想起寿阳在幽州林府时,曾拿着官家赐婚时赏下的一对儿白玉鸳鸯玉佩,笑着对她说,“九渊让我亲身给这玉佩打上络子,他会带着出征,你说我用甚么花腔好?”
她望着悠远的晴空,若不是阿谁燕子,林九渊早和她结婚了吧,那他也不会就这么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