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番回燕都,为的是西山营军饷,路中会遇刺客也早在料想当中。在陆庭伤愈回归后,赵笃清和陆庭就忙于调查刺客一事,少不足暇他想的更多的,是劝敬爱之人入府,亡妻留下的一双后代偶然间就被他忽视了。
他几天前从允城走官道,快马加鞭赶回燕都,却还是用了近乎一个月的时候。六月分开别云山庄,这一晃眼,已经入了八月。
赵笃清这时候有些闹不明白了。
“拿来。”
陆庭少时被庆王从靖远侯府中带走后,便一向以庆王义子身份,住在庆王府。靖远侯虽因气恼此事,曾状告到明德帝赵玄面前,可赵玄本就是个混不吝的,那里会去管臣子的家务事。
他扭头看了眼试图拉上门的陆庭一眼,直接道:“等燕都事了,回西山营时,不如去别云山庄拜访这位楚三郎如何?”
赵笃清发觉到本身为人父的失利,当下就要去找两个孩子。
回想起早逝的嫡妻,赵笃清的神情有些无法,“甄娘过世后,我的确想过为了大郎和二娘续弦,只是庆王府现在手握兵权,如同行走崖边,有人想要联婚,有人盼着咬一口血肉。是以,我也歇了续弦的心机。而静轩……”
机甲鸟是楚三郎的,聚魂丹是楚三郎的,可这些没说庆王府就不能借着揣摩出来。
赵笃清这会儿内心也有些老迈不欢畅的,却不是对着陆庭,只是感觉那山高天子远的楚三郎,究竟有甚么大本领,只养个伤的工夫,就把常日里总将人拒之千里的陆庭给收伏了。
“你这鼻子甚么时候这么灵了,连点脂粉味都受不了?”赵笃清笑着捶了陆庭一圈。
赵笃清感喟:“我想与他过一辈子。只是他不肯让人背后非议,不肯入庆王府与我光亮正大在一起。”
但这些放在陆庭的面前,赵笃清的行动却有些像是夺走了楚衡的统统功绩。
“你还未说那楚三郎年纪多大,喜好甚么。你说我如果去同他买那聚魂丹的方剂,他会卖多……”
他伸手要去拉门,赵笃清一条腿已经迈进房中,嘴里还说着话。
可藏在心底的那些事却仿佛在这时找到了冲破口,一点一点讲了出来。
再加上庆王乃是赵玄的皇兄,庆王看重靖远侯府的庶子,赵玄更是不会插手。
陆庭看着赵笃清一脸惊奇,皱了皱眉:“别打主张。”
赵笃清笑着靠近,胳膊肘捅了捅陆庭:“说吧,那楚三郎究竟是个如何的怪杰?”
“这是楚三郎的药。”
八月的燕都,夏意正浓,到处都热腾腾的,一片聒噪的蝉鸣。
赵笃清忙摇了点头:“我有了静轩,哪还会打别人的主张。再说了,那楚三郎长得甚么模样我还未曾见过,那里有主张。”
“机甲鸟呢?”
赵笃清重视到他身上衣服沾了血,眉头一挑,即道:“用刑了?”
陆庭取过挂在架上的常服:“身上的味道太冲。”
“那小东西是楚三郎的?”赵笃清顿时来了兴趣。
陆庭抬眼看了他一眼:“大郎想纳妾了?”
那小娘子红了眼睛,有些委曲地咬唇看着陆庭,又看了看赵笃清。
毫不客气伸手要讨回聚魂丹的陆庭,看的赵笃清额头一挑。想起还被本身攥在手里的机甲鸟,赵笃清抽了抽嘴角,还了药瓶:“不过是瓶药,你几时吝啬成这副模样了。”
“是个风趣的人。传闻当初是他本身把我从山上扛回庄子,沾了一身的血,还是能不动声色地为我包扎伤口。”
想起赵笃清口中提到的“静轩”的脸,陆庭忽的问道:“你丧妻多年,当真要为了那小我,不再续弦?”
陆庭早在传信时,就提起过救他的人姓楚名衡,因家中行三,故称三郎。但其他的事,陆庭不说,赵笃清忙得没去探查,天然一无所知。